「汽車都是優先提供給軍隊,而且汽車需要燒油,東陽一半的汽車產量都用於跟天際、幽雲交易原油。」蘭堅博說道:「像這種並不緊急的貨物運輸,開車就太浪費了。而且……」
「坐轎子舒服多了。」
銀古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他是水土不服?不過這裡不也是東陽區嗎,離玄燭郡也不遠啊,怎麼這就水土不服了?」
羅鎮走過去將那個公子哥兒提起來,怒目圓睜道:「你他娘地怎麼回事?你搞我們是不是?啊?」
「我,我……」那人幾乎要哭出來,結結巴巴說道:「我不敢……」
說著說著,大家忽然聞到一股騷味。
他居然嚇尿了。
「他是周家的嫡系繼承人,」琴樂陰忽然說道:「銀隊長你有所不知,周家負責玄燭郡的垃圾處理與糞肥,他平時就往工廠裡跑,那些原料吸得多,身體自然就變差。稍微顛簸一下,身體就受不了。」
他朝車隊招招手:「送他回馬車上休息吧。」
正在揣摩手中雙頭龍筆的泉新,忽然說道:「還有誰身體不好,想留在馬車休息的?快說出來,別等下在人家面前丟人現眼。」
趙、方、李三家派來的『炮灰』對視一眼,然後紛紛表示自己感覺不舒服,想回去車隊裡休息。
「那你們幾家的決策權就給我們了。」聽朝早『溫柔』地提醒一句:「等下我們六人做出的決定,你們四家也是要認帳的。」
「當然,當然。」
「全憑聽二少的吩咐。」
他們連連答應,生怕自己也要跟著聽朝早等人深入軍營。
其實他們進不進去也沒意義,畢竟他們也不可能自己跑掉。
就憑那幾匹馬,臨海軍疾刀部隊讓他們三個小時,都能輕而易舉追上他們。
裡面的人死,他們也不可能生。
但就算是死,也有馬上死和晚點死的區別。就算一群學生做了壞事,去老師辦公室的時候也你推我我推你不願意第一個進去。
晚點去,就意味晚點死,甚至可能會出現轉機,例如老師要生孩子了,例如高校長讓老師去校長辦公室一趟,例如……總而言之,留在外面的人,有更大活下去的可能。
畢竟,萬一呢?
「商量好了嗎?」銀古月似乎毫不在意他們的內訌:「哪些人要見藍將軍?」
「我們七人。」聽朝早說道。
旁邊的夏林果忽然拿出一個筆記本:「請報上名字和商會,我先拿去給藍將軍過目。」
「聽家,聽朝早。」
「琴家,琴樂陰。」
「蘭家,蘭堅博。」
「泉家,泉新。」
「羅家,羅鎮。」
「荊家,荊正威。」
「陳家。」
墨發如瀑,面板蒼白,一直沉默的華服青年說道:「陳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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