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冰涼,一股寒意透體而過。
他知道荊正武的意思,不過是栽贓嫁禍罷了。
他們三兄弟的工廠被燒了,犯人與襲擊者匯合,那幕後主使者,幾乎就明著指向唯一得利者——荊正威。
而當晚是荊正威值班,因此性質就從『假借暴民之名襲擊兄弟工廠』,變成『為暴民襲擊半城工廠區提供便利』。
如果說前者還能讓銀血會吃瓜,那後者就沒有任何銀血商人可以忍耐——你居然為了家族內鬥而威脅我們的財產!?
哪怕其中疑點重重,但事實大於一切,而且銀血會為了平息事件,根本沒時間調查清楚,必然得儘快處理荊正威這個風暴中心的人物。
栽贓嫁禍只是尋常計謀,但荊正武居然寧願傷己也要傷敵的戰術思路,卻是讓荊正風暗生驚懼。
就像大雄被胖虎欺負了,為了讓胖虎進局子,大雄一刀將自己大拇指剁了,醫院認證重傷,讓胖虎百口莫辯留個故意傷人罪的案底——這種戰術思路,豈是普通人所能執行的?
像荊正武這種不惜一切的狠人,要麼不敵對,一敵對就得馬上打死。
想到這裡,荊正風忍不住對荊正堂心生好感——他這是什麼罪孽血脈啊,大哥老變態,二哥老狠人,也就只有三哥是個軟耳朵,看起來沒什麼威脅。
然而這時候荊正堂說道:「既然這樣,不如讓大哥跟白夜組織扯上關係?」
荊正風眼神都變了。
你t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絕活家!?
琴悅詩眼睛一亮:「很好的想法,銀血會對白夜痛恨已久,絕不會姑息任何與白夜有聯絡的人。如果其他商會真的懷疑荊正威與白夜合作,就算荊正威是清白的,他也無法澄清——白夜如果願意為他解釋,那就更好了。」
「更何況,兄長也未必就跟白夜組織沒有聯絡。」荊正武悠悠說道:「當年白夜煽動的小九山暴亂裡,有一位投誠者棄暗投明,帶來暴動首領的頭顱,現在已經是我們荊家的中級幹部。而這位投誠者,現在正為兄長辦事……」
霏微貼著荊正堂耳朵說了兩句,荊正堂便又說道:「如果白夜真的跟大哥有聯絡,那他們襲擊半城區的時候,肯定會帶著大哥描繪的巡邏路線圖,路線圖上面的筆跡跟大哥有些相似,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他們三言兩語中,荊正風便看見一張栽贓暗害的大網往荊正威頭上籠罩。
荊正威的手下是白夜成員;
荊正威透過手下與白夜合作,為白夜襲擊半城區提供便利;
白夜成員襲擊的時候,遺漏了一張巡邏路線圖,上面有荊正威的筆跡;
荊正威之所以串通白夜,是因為他想藉助白夜的力量打擊弟弟們的工廠……
前因後果、起轉承合、作案方式、動機證據,全部都有了!
如果他是荊正威,面對這接連不斷的栽贓陷害,恐怕也只能坐以待斃,含恨收場!
荊正風對他們的陰謀詭計插不上嘴,只好問道:「那派什麼人去?」
「襲擊之事,絕不能留人口實,出手的人貴精不貴多。」荊正武說道:「『登堂入室』境武者是門檻,而且必須得修煉過凌虛戰法,能夠行動迅速,一擊即走,我這邊能出三位。」
荊正堂看了一眼霏微,說道:「我也能出三位。」
荊正風:「……我或許能找到一位符合條件的兄弟。」
「七位也足夠了。」荊正武不以為意,他拉荊正風下水,只是為了不讓荊正風投靠荊正威那邊罷了:「不過我們還需要出一批人,在城內鬧事,偽裝工人暴動的假象,牽扯巡刑衛和巡邏隊的兵力。這部分人最好持有銃械,鬧得越大越好,務必給郡守府足夠的理由對銀血會施壓。」
荊正堂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