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卻仍然硬朗,一進屋就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尤其對珠簾垂地的裡間感到不放心。
他是金鵬堡退休多年的殺手,一直沒有放棄從前的習慣。
許小益指著桌上五塊碩大的銀錠,笑著說:“這些寶貝才是給你的,裡面的‘寶貝’只屬於我。”
曾堅年輕的時候見過世面,沒將區區五百兩銀子放在眼裡,“我知道你是龍王的人,請你轉告他,我不是為銀子而來的。”
許小益睜大眼睛,好像受到了羞辱,一手按在銀錠上,“不是為銀子來的,那就請你怎麼來的怎麼走,我這裡只有銀子,沒有龍王,更沒空替你傳話。”
曾堅冷冷地看著矮胖的富商,知道他經過易容,突然開口說:“我跟幾名老兄弟第一批衝進內宅支援,那些年輕的殺手只會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大門口阻攔無關緊要的小羅嘍。一名刀主讓我們原地待地。”
“合著你沒有見到御眾師跟獨步王比武?”
“見著了,那也算不上比武,荷女拍出一掌,王主接招,然後同時罷手,就這麼簡單。”
“罷手之後呢?”
“荷女、王主各帶三人進入附近的一所讀力小院,我們守在外面跟曉月堂對峙,沒看到院裡的情況。”
“事後你肯定聽到過一些說法吧,不是有人跟著進去了嗎?”
“我只說自己看到的事情,至於那些傳言,你用更少的銀子就能買到一大堆。”
曾堅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從懷裡掏出一塊黑布,將五錠碩銀包在裡面,重新塞回腰側,手臂下垂,讓那塊鼓起不至於太顯眼。
“胡士寧認得我,龍王可以向他打聽我的為人。”
“我說過……”許小益的話還沒說完,老殺手已經轉身向外走去,“等等。”
“還有什麼事?我看到的就這些。”
“你說你看到御眾師跟獨步王對了一掌。”
“嗯,很多人都看到了。”
“你說得太簡單了,什麼招勢?誰看上去更厲害一點?你是殺手,應該能看出點門道來,這才是我花錢想聽的內幕。”
曾堅猶豫了一會,“荷女令我驚訝。”他說,臉上卻沒有驚訝的表情,“她與王主都沒使花招,直來直去,比拼的就是內力。我得承認,能在王主的一掌之下毫髮無傷,荷女的功力已經遠遠超過堡裡的所有殺手。但她最後同意罷戰仍是明智的,王主練功數十年,再邪門的秘術也不可能馬上趕超。”
“荷女比青面怎麼樣?”
“我不評論我沒見過也沒接觸過的人。”
曾堅連告辭的話都不說,推門而去,他足夠老了,雖然沒有完全拋去殺手的習慣,卻早已失去殺手的意志,不願再向任何人效忠到死,他衝進內宅支援,事後卻沒有得到相應的獎賞,那就只能自己動手。
老殺手將這五百兩銀子看成石堡對自己的虧欠。
許小益扭頭向裡間望了一眼,從腳邊的箱子裡又取出一筆錢,大聲說:“下一個。”
他姓上官,名叫英豪,三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跟獨步王有著不遠不近的血緣關係,在白衣院任職,在外人看來,算是獨步王的心腹之一。
收買這樣的人代價可不小,要是換在千騎關一戰之前,許小益甚至不會做出嘗試,即使是現在,依靠城外數萬軍隊的實力,他也要在桌上擺上五錠完美無缺的黃金。
“龍王說了,對上官家不會一網打盡,只要這個人不主動與龍軍為敵,就不用怕他,如果肯為龍軍做些事情,甚至可以成為朋友。”許小益沒必要否認自己是龍王部下,再大的富商也請不動上官英豪。
“我不是背叛者。”上官英豪坐在許小益對面,三位客人當中只有他使用了這張椅子,“我聽說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