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機票回到韓國去,完全就當從沒來過。
但是現實卻總是事與願違,她轉過身,看著鏡子中在她身前坐好的姜俊昊,只想起當初自己辭掉工作,毅然決然的在家中做zì yóu設計師的時候,母親那種擔憂而又費解的目光。
雖然對於髮型設計她也有所涉獵,但是工作起來卻絕對沒有專業髮型師來的駕輕就熟,其實姜俊昊的要求也並不需要什麼技術,因為他想要一個更加清爽的髮型。一般來說有這種要求的顧客並不會來到這樣專業的美髮店,因為那種髮型在美髮師的字典裡,叫做‘寸頭’。
因為狗仔隊的原因她只能在二層完成姜俊昊的請求,與其說幫助,不如說是讓她發瘋。就連現在還有幾個工作人員躲在一邊不停的向這邊看著,那眼神就彷彿是期待著趙若然會施展出什麼巧奪天工的技藝。
“你真的確定?”,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平穩著語調問道。
“怎麼,難道是你不敢動手?拿出你登上飛機來rì本見我的勇氣來。我都無所謂,你怕什麼?”,胸前圍著的是什麼姜俊昊並不知道,他發現這藍sè的布料很好看,也很乾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頭髮就沒有短到過低於十厘米,或許真的是應該清爽一下了。
“Dior的秀怎麼辦?”
“我的單曲比Dior的秀重要,除了用這種方式表達我的決心之外,其他方法都不會讓他們心存畏懼。”,姜俊昊輕描淡寫的回答著,他那副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是掛在了臉上。
感覺到身後的趙若然在不斷的深呼吸,姜俊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就那樣安然的做著,看起來並不瘋狂,卻又帶著讓人畏懼的堅持。
直到趙若然一剪刀下去,整個房間都可以聽到那種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女人的動作,她居然將姜俊昊的頭髮剪短到只剩下三厘米,第一剪之後那女人更是動作飛快,而姜俊昊也是像睡著了一般,就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任由她身後的‘瘋女人’為所yù為。
先來工作了三年的前輩驚訝的張大了嘴,那下顎就彷彿是脫臼了一般縮不回去。新人們更是感覺到一種由衷的震驚,因為在他們的記憶裡,即便是男xìng藝人也絕不會要求這種髮型。
姜俊昊是偶像,是rì本現今最當紅的偶像明星,他要參加Dior的走秀,他單曲發行的訊息剛剛出來預購就已經登上了排行榜第一。但是現在他居然坐在這家美髮店裡,任由一個女人將自己的頭髮剪短到只剩下不到三厘米?
當事人彷彿並沒有意識到再次成為了焦點,姜俊昊的嘴角翹起,這是鼓勵的微笑。趙若然很優秀,就憑她不會和其他美髮師那樣戰戰兢兢。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既然要去做一件事,那就必須全力以赴,而且還要做到底。
因為擔心其他人的生活而裹足不前不是理由,因為擔心自己對這張單曲投入了太多感情而對堀北真希感到愧疚也不是理由,姜俊昊不知道他是不是懦弱的選擇了妥協,但是如今這些都不是問題。
‘咔嚓咔嚓’的聲音是剪刀和頭髮摩擦的聲音,偶爾的幾縷髮絲飄在臉上,癢癢的感覺讓那微笑越發明朗起來。一次妥協就等於次次妥協,為了粉絲們手中的金錢而放棄自己的追求,為了別人期許那銷售數字的目光而放棄對於完美的渴望。那個人並不是姜俊昊,因為他或許會猶豫,但是叫做姜俊昊的那個人,他的選擇絕對不會跟妥協有一丁半點的關係。
“為什麼要選擇剪頭?如果是要抗議的話用其他方式更好。對韓國人來說,光頭是一種比自殺更加恥辱的行為,你這樣的動作會讓很多人非常擔心,我也是。”,趙若然的手快了不少,當第一剪下去,她靈活的雙手就又重新恢復了活力。
“我不知道這樣的對決還會有多少次,或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