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我不敢欺負你,你肯定就無法無天了。”
他們在床上鬧成一團,徐依懷又是撒嬌又是求饒的,江譽行最後還是放了她一馬。
傍晚時分,徐依懷便要離開。江譽行皺了皺眉頭:“都要吃晚飯了。”
“對啊。”徐依懷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回家吃晚飯。”
倚在沙發上的江譽行瞄了她一眼,說:“你姐剛結婚,你爸媽又那麼忙,應該不在家,你還不如留下來陪我。”
徐依懷拒絕:“我不要。”
江譽行有點受傷,他問:“為什麼?”
徐依懷回答:“因為我的貓在呀,我得回去陪它。”
聞言,江譽行坐直了身體,他朝徐依懷招了招手:“過來。”
徐依懷以為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於是就聽話地坐到他身邊。
他摟住徐依懷的肩膀:“原來我還比不上一隻貓?”
徐依懷用額頭撞了撞他的胸膛:“沒出息,你還把自己跟貓比較了。”
江譽行擔心她把額頭撞疼了,因而將她摁在自己懷裡:“沒辦法,誰讓我就栽在你手裡呢。”
這話聽得徐依懷心花怒放,她膩在他身上,軟聲解釋:“我姐跟姐夫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保姆,於是把我家的阿姨暫時借走了。家裡沒人,我得回去喂鴕鳥蛋呀。”
儘管不情不願,但江譽行還是把徐依懷送回了徐家。
冬季晝短夜長,天色幽深,北風猛吹,映在路燈下的樹影狂亂舞動。車子在滾滾車流中穿梭,江譽行專心地駕車,而徐依懷就坐在副駕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搭著話。
將近四十分鐘的車程,徐依懷覺得一眨眼就過了。車子停在家門,她解開安全帶,隨後看向江譽行,內心的依依不捨表露無遺。
透過擋風玻璃,江譽行朝外頭張望,這棟房子連半盞燈都沒亮,一看就知道里面沒人。徐依懷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於是他說:“反正都來了,我也進去坐坐,順便看望一下鴕鳥蛋。”
徐依懷高高興興地將他迎進家門,燈尚未開啟,一陣綿綿的貓叫聲就傳入他們耳中。她連燈都顧不著開,彎腰就把蹭在自己腳邊的鴕鳥蛋抱起。鴕鳥蛋應該餓得不輕,往時它有阿姨準時餵食,她回家時它瞧也不多瞧一眼,而今晚,它居然破天荒地跑出來迎接自己,真讓徐依懷受寵若驚。
江譽行把燈開啟,屋裡瞬間亮堂起來,牆上掛著他們的全家福,他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接著對徐依懷說:“你比較像你的爸爸。”
那張全家福是幾年前拍的,跟現在比起來,相片中的人要青澀得多。徐依懷一邊把貓糧倒進盤子裡,一邊告訴江譽行:“別人都說,我小時候像我爸,但長著長著又像我媽,我被他們弄糊塗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像誰多一點。”
“像誰不重要。”江譽行說。
“那重要的是什麼?”徐依懷問。
“重要的是,我喜歡就好。”江譽行理所當然地回答。
徐依懷正給鴕鳥蛋順著毛,聽了他的話,她對著貓傻傻地笑了。
江譽行走進廚房:“鴕鳥蛋的晚餐解決了,接下來是解決我們自己的晚餐了。”
留他在家裡吃飯,徐依懷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當他們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江譽行說今晚在家裡過夜,她就愣住了。
電視里正播著一套很熱鬧的家庭喜劇,他們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電視上。徐依懷乾脆把電視機關掉,她跪坐在沙發上,側著腦袋問江譽行:“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江譽行正舒舒服服地窩在長沙發,他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懶得開車回去。”
徐依懷捶了他一下:“哪有人像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