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都想要逃避責任的現在,我也不例外。
但是我必須得懺悔,因為我做錯了事,而且錯的離譜,而且在發覺自己做錯以前我都認為自己是絕對正確的。
這是太過自信的表現。自信的盡頭是自負,正確的盡頭是錯誤。
我所做錯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這樣覺得。畢竟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只要我覺得這不嚴重,那麼就不嚴重。
‐‐這是在某種過分自信的人身上可能體現出來的特質。
我不是過分自信的人,在我的價值觀之外還存在著社會的普遍價值觀,並且在我腦海中佔據了一席之地,我沒有自信將它從自己的腦中完全驅逐掉,所以我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會產生的後果。
很嚴重。
我需要懺悔‐‐如果懺悔能為我減輕罪行的話。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的社會普遍價值觀告訴我,社會不會因為人的懺悔而忽略掉他懺悔的事,只要實際發生過,那麼這就是事實,需要被懲罰。
這就是冰冷又無情的社會,卻比那座城市溫暖了許多。
總之,懺悔對於減輕我的罪行沒有任何幫助。
那麼,就單純的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而懺悔吧‐‐這也許能讓我好受一些。
我跪在眼前的血人身前,在小巷之中。也許發生了什麼都不必我說明瞭。
我是為了自保。我很想這樣告訴自己,但是我的說法肯定不能令人信服。
我跪在眼前的血人之前。他旁邊是已經被砸碎了的攝像機,然而他的身後已經看不見那些不乾淨的透明生物了。
‐‐對,我是為了自保。
這是個不乾淨的人,所以我殺了他。‐‐我的心裡好受了許多,然而我的說辭一定沒有人會相信。
我能看見奇怪的東西。
這讓我的生活一片狼藉。
〈二〉
我剛剛提到過一位過分自信的人,其實那是我的一位朋友。
她很自信,總是可以肆無忌憚地相信自己,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一定能順利進行下去。我其實很羨慕她。
記得那還是在初中的時候吧,‐‐還沒有發生那件事以及之後一連串的事情之前。她就總是笑臉迎人,彷彿所有事情都不在話下,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是這麼樂觀。
那時候我甚至還很羨慕她‐‐畢竟因為她的父親常年在外工作,母親又不在的緣故,那時候就有一些絕對算不上好學生的同學成處處刁難。
我與她不算熟,但是相比於她與其他人的關係還是比較親密的,因為我很羨慕她的自信。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我才覺得她實在是過分自信了,‐‐是的,我覺察了,她的心理有點病態。
因為她總是能吸引一些不好的東西。
在事情發生並且如同炸彈一般爆炸之後,她周圍的東西就越來越多。
什麼顏色的都有,什麼形狀的都有。她卻還是那樣自顧自的行動。完全沒有感覺似的。
其他同學也沒有感覺。
我覺得,一定是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被那種東西附身,所以根本覺察不到。
我不怪他們,發生了那種事,會變成這樣也是應該的。這是社會普遍價值觀造成的人的怯懦。
所以在那個朋友身上的東西大到整個教室都裝不下,也讓我感到無法呼吸時,我受不了逃出了教室。
這是一開始的事情。也是我第一次發現那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