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已開啟。
手上握著從衣角里扯出來的半片刮鬍刀片正在割綁著雙臂的繩索...
他認得沒戴口罩的那位:沈酒!
這位是個高手,他不認為自己有機會能從他手上逃脫。
刑場上還有那麼多帶槍的警員跟身手不凡的警員,臨死前總得拼一下。
一個黑衣人匆匆小跑而至:“報告隊長,有緊急任務,特派員讓你立即帶人抓捕...”
“沈隊長有事先去忙,這裡我來處理...”沈酒旁邊一瘸一拐那位嘶聲道。
“那就交給你了。”沈酒說完揮手轉身就走。
帶著黑衣人跟警員全都往辦公樓方向小跑著離開。
刑場上留下瘸子點頭,跟著掏出手槍,走到正緊張割繩索的阿金面前三米左右站定。
瘸子抬槍,對準阿金腦袋,嘴裡吐出個什麼東西,變了聲音:“別瞎折騰,配合一下...”
聲音很熟悉,阿金收頭巨震,下意識停下手中動作,腦子有些懵:“柳葉?”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
行刑結束。
高牆上的電燈一組組依次熄滅。
瘸子背的包袱裡有大套警員衣服。
一行四人很快從後門離開後,負責收屍的人跟著從後門進入秘密刑場。
雖然柳葉身份神秘,阿金的心仍然在狂跳,到今不敢相信能從調查科手中脫險。
原以為自己是柳葉的上線,沒想到對方來頭竟然如此神通廣大。
“賣車的錢呢...”黃師傅忽然開口問。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阿金以為黃師傅要問別的事,愣了一下,趕緊回答:“交了黨費。”
實際上,那些錢還藏一個秘密的地方。
“無恥,那是我的錢!”黃師傅黑著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變節投靠了反動派?”阿金的斥責蒼白無力。
“你姆的,我本來就是反動派...”黃師傅沒好氣兒。
這話好象沒毛病!
黃師傅帶著三人走進一個破院,進屋,點燈。
拉開抽屜掏出三份陳舊的證件:“記好自己的名字...”
陳再道有些懵:“這啥?我什麼時候變成小鬼子了?”
黃師傅聲音沉重:“我已向‘中學’請示,你們三人明天起到公租界丹.麥電訊公司接受培訓,一個月後進入鳥島潛伏,具體任務會有人給你安排。”
阿金感到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胸口猶如壓了一塊大石:“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向上級請示。”黃師傅揮手:“一個月內不要暴露身份,千萬別死在小鬼子特工手裡...”
...
黃師傅看了看錶,現在是一點半。
除了有錢人之外,一般人八九點鐘就上床休息,晚上娛樂活動很少。
現在這個時間,是人睡眠最沉的時候。
換上的軟底布鞋從小院後門溜出去,小巷子中一片黑暗,四周寂靜無人。
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對附近的地形瞭如指掌。
悄悄靠近一間公寓的後牆,掏出黑色的手套戴上。
後牆一人多高,根本攔不住老特工,一個輕跳身形向上竄,手掌搭在牆沿,雙手借力,翻到圍牆上,跟著無聲無息落地。
院子裡一片安靜,遠處大街上路燈散發到天空的線,散射到二層公寓。
光線朦朧。
黃師傅從樓梯口一步步挪動到二樓,屏住呼吸,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從上到下輕輕推門,判斷著門栓的位置。
有些麻煩,用的是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