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修全失,陳兵又不在身邊,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大約翻滾了一炷香的時間,張天的身形突然頓住,在空中保持著面孔朝上屁股朝下的姿勢,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接著就感到背部及屁股等朝下的部分慢慢火熱起來。
他因眼睛看不到下面,同時也無法看到絲毫光亮,無法判斷是什麼東西使自己的身體升溫,卻感覺就像鍋裡的冷水,被灶下的柴薪慢慢加熱,熱量漸漸就傳導至全身,先前還不覺得太過難受,後來體溫就越來越高,全身似欲燃燒一般難以忍受。
他本能的進行掙扎,但身體還是絲毫不能動彈,但不知是否是由於受到了高溫的刺激,頭腦卻是清醒不少。
體溫還在增加,身體卻始終沒有燃燒起來,連最易燃的頭髮也沒有傳來焦糊的味道。下面究竟是什麼玩意,怎會對人的身體造成這種反應呢?
隨著意識的清醒,感受到的痛苦更加強烈。在這種痛苦至極的時候,張天甚至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就像一隻無助的羔羊,等烤完了屁股就該烤前面了,而輪到烤前面時,怕是早就死了好幾會了。
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根本無法反抗,張天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答案。猛想起自己雖然失去了功修,可意念已經恢復,便將戒子中的神斬調了出來。
他知道因無功修操縱,神斬調出來後只能靠意念支撐片刻,那時若再不能恢復功修,就將徹底失去對它的控制。但他心想反正都是一死,只要能探知身下是何物,就算是死也稍微心安了。
神斬調出來後,在身下掃了一圈,沒觸碰到任何東西,體溫卻明顯降了一些,張天不由心中一喜,就在此時,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下墜落,不過卻仍然保持著面孔朝上的姿勢。
“噹啷”聲響,似乎是神斬已然落到實地,眼前也現出了光明,而且身上的熱度在慢慢下降,人也不再那麼生死兩難的痛苦不堪了。
緩緩地落到地上,幾乎沒感到什麼震動,除了還是不能動外,身體沒別的異樣,便把目光落在正前方兩根高高的柱子上。
這兩根柱子相距約十多步寬,中間懸掛著一個銀色的鼎狀物,兩邊各用一根紅色的鏈條拴在柱子上。
令人驚奇的是柱子後面是十分光滑的石壁,像是大理石的那種,光可鑑人。然而其上卻繪著三、五團像是火焰的東西。
之所以說像是火焰,是讓人感覺其明顯是火的形狀,而且似乎還在不停抖動燃燒,但顏色卻是純黑,若是隱在黑暗之中,絕對難以發現。
張天還想看看別的地方,頭卻無法轉動,只好又去打量那兩根柱子和中間的鼎狀物。
柱子是青銅色的,上面分別浮雕了許多動物、花草,都是張天沒見過的,只是覺得有些動物的樣子甚是兇猛,有的卻是溫馴,不知道雕這些東西意圖何在?
中間懸空的銀鼎上鏤空雕著一隻六足雙角的怪獸,跟銀獅有些相像,其頭上頂著一團火,一團如後面牆上一樣的黑色的火。
張天看罷眼前的景象,不由出聲問道:“有人嗎?這是在哪裡?”那千夜軟筋散真是厲害,到現在他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聲音小得像是跟人說悄悄話。
問了兩聲沒聽到回答,心想這個地方處處透著神秘氣息,僅看這眼前的景象,自己像是躺在一個殿堂之中,因為那柱子、鼎狀物及牆壁定非自然的產物,應是人為的結果。但自己在此躺了這麼久,怎麼就沒人來看看或說句話呢?
再開聲問了一句有人沒有,卻發現牆上的黑色火焰動了一下,以為是眼花,再看,確實是一團團的向那鼎中飄去,不由定睛去觀察。
黑色火焰進入鼎內,便迅速膨脹,很快就在鼎口形成一團更大的火焰。而那鏤空雕成的怪獸似也活了起來。張天甚至看到它的眼睛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