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是……吃驚說話的倒是喬羿。先前你明明說……
少廢話。單疾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喬公子恐怕還不知道吧——你心中念著愛著的這位蘇姑娘——早陪單大爺睡過覺了!…
什麼!
喬羿的這兩個驚詫之字,也不過混入了人群的一片喧譁之中。是的。他終於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那個搖搖欲倒的蘇折羽,她還有多少眼淚可以流——那個從來都自負到極點的拓跋孤,他還有多少顏面可以毀?
任誰都沒料到單疾風會說出這句話來——他先前幾句話,其實已經足夠,又何須扯出自己?他此言一出,誰都知道,縱然他今日得以逃脫,拓跋孤自此天涯海角,定要尋他出來碎屍萬段!如此同歸於盡的言辭——他竟似是真的準備同歸於盡?
怎樣?單疾風竟又上前了一步。拓跋孤。我玩過的女人,你還準備納為正室麼?趁著還沒拜完天地,要反悔還來得及——總算還能為青龍教保住一點顏面?
總算有些門派之人看不下去,脫口道,少要血口噴人。這等醜事,虧你編得出來。還說得出來!
便也有好事者搭腔道。那也未見得,寧可信其有。教主還是三思!
諸位不消爭辯,我們問問“教主夫人”,不就知道了麼?單疾風道。
場內的聲音頓時靜了,極靜。縱然隔著那蓋頭,蘇折羽也感覺得到數百道目光齊齊射過來的驚怖。可是此際。她又怎能說出一句話來。
你話已說得夠了吧?卻是拓跋孤開口,目光定定地落在單疾風臉上。
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不過當然,尊夫人肯定不會承認就是了。單疾風詭笑了笑。不過看夫人這麼久也不說句話。諸位應當相信我了吧?
蘇折羽咬了咬牙,手一動,便要去扯頭上帷巾,可那手偏還是被拓跋孤牢牢捏住。
在那兩難的處境之中,他終究選擇了更難做到的那一種——他忍了,由得單疾風將那樣的事情說得天下皆知了。就算在多年以後,他也難以想象此際的自己竟真能作出這種選擇,可,他深知一件事——他深知蘇折羽真正在意的,只有他拓跋孤一人。縱然她害怕天下人的恥笑,也是為他而怕。只要他拓跋孤待她之心未變,她的心也便能足夠寧定,那些言語,她往日便沒在意過,今後更不須在意。
而他自己呢?他知道蘇折羽為單疾風所辱之事早不是秘密——在單疾風那樣的幾聲笑之後,縱然立時殺他讓他無法當眾說出那些話來,傳言定也是抑不住的。而他的動手無異於給那傳言加上了一種肯定。他縱然拜完天地,相安無事地與賓客飲酒、客套,可背後——背後卻只有無休無止的猜疑,那猜疑不知要被誇大到什麼樣,而他的蘇折羽也絕絕對對不會有一天的寧靜快樂。她不會提起今日的種種,他們,在往後那麼漫長的歲月裡,大概永難面對這個已死的單疾風造就的這道深傷,也永難彌補這個濺血的喜筵。那是他不要的。他寧願一切撕裂到極痛,因為已經極痛,便不會再有更痛了。
賓客猶在議論紛紛,只聽有人道,拓跋教主,婚姻之事不是兒戲,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倒是應查個清楚。
教主於此事並不辯駁,莫非已知道些什麼?有人似已看出了端倪,頗懷些好事之心地煽風點火。
諸位,今日是敝教教主大喜,那些風言風語,又如何作數。霍新忍不住,仍是說了一句。單疾風是背棄敝教的叛徒,與教主不睦,他的話又怎可相信!
單疾風見人群仍是交頭接耳,時又夾雜幾分幸災樂禍的嘻笑,或真假難辨的嘆息,低低一笑,道,單某今日話已說完,便此告辭!
等一等。拓跋孤抬手,全場立靜,凌厲、程方愈等人已封住單疾風去路。
本座適才已經說了,既然來了,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