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拓跋孤輕輕扶出她被外衣裹住了的長髮。中午——正好莊劼來了。
莊劼?蘇折羽的眼睛瞪大了起來。他……他又來了?他怎麼說?他答應主人的條件了嗎?
他倒的確是急著答應了。拓跋孤道。只是……情況有變。
情況怎麼有變?是不是扶風她……
拓跋孤只見她臉色已是煞白,眼眶都紅了,不由皺一皺眉道,你在想什麼?蘇扶風,我都說了絕對不會有事。
我……折羽只是……她又一次不安地揉住衣角。只是方才做了惡夢,我以為……
拓跋孤看著她,略一停頓,道,這段日子我都沒讓你怎麼走動,恐怕你還未必知道“一箭勾魂張弓長”這個人?
蘇折羽搖搖頭。不知道。
“箭”是“弓箭”之“箭”。我先前也只是聽說“一箭勾魂”這四個字。此人是新近江湖中崛起的一名殺手。半月以來在江北做下了好幾件大案——今日莊劼前來,我才知此人也是天都會的。
他又停了一下。在床沿上坐下了。莊劼先前也並不知曉,直到有一天在天都峰碰到此人——此人非常趾高氣揚,還帶著一封俞瑞的信,說是蘇扶風會跟著俞瑞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天都會金牌殺手的位子,現在讓給他張弓長了。
什麼?蘇折羽吃了一驚。他——天都的金牌殺手?
目前身份是這樣。此人來歷不明,但天都會本就因俞瑞和蘇扶風久不出現正有幾分焦躁不安,此人帶的俞瑞書信又似不假——眾人自然相信他是俞瑞派來暫時穩定天都會的。據說他手中仍有幾個要緊名字,而且來到天都之後。也很慷慨以一個殺手身份接受莊劼這邊的一些指派,自然沒人有理由懷疑他了。…
那……那但是這樣一來,意思就是現在俞瑞人雖不在,卻仍在透過此人操縱天都會?
正是如此,所以莊劼覺出棘手,似乎俞瑞在培養自己的黨羽,將一些親信憑空放進天都會。這對他不利——當然。對我們也不利。莊劼急於答應我的條件,就是想利用我們先設法把張弓長此人除掉。
但暗殺不正是他們所長——莊劼有此想法,他也有自己的親信,他動手不是更好?
我本也打算如此問他,不過——折羽,你不是想知道扶風在哪兒麼?
蘇折羽微微一怔。難道……
張弓長一定知道俞瑞的下落——也就知道蘇扶風的下落。所以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下來。
多謝……多謝主人!蘇折羽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先別高興得太早。拓跋孤揉了揉她的手背,拉她坐到身邊。據莊劼說,張弓長今天一早剛剛離開徽州——他前一陣似乎又去見過俞瑞,接了另一個任務回來,這次便是出發去做這件事了。
主人的意思是。張弓長如今不在這附近——暫時也沒法動手了?
對。好在莊劼聽他說起過這次不會太遠,那麼與其我們急著動手。不如在這裡等等。只要張弓長人一回徽州,莊劼便會通知我,我便派人下手。
他說著,看了蘇折羽一眼,瞧她似在思索,不由輕輕一笑,道,你還是心急?
蘇折羽搖搖頭,道,如今有線索,折羽就很高興了,就等他一等吧。
拓跋孤輕輕一摟她纖細的腰身。倒不如禱告他千萬莫要在這次任務失手被殺了才好?
蘇折羽似是被提醒了什麼,倚在他肩頭道,看來他的武功應該很厲害——主人——主人到時會親自去捉他麼?
我沒這個打算。拓跋孤哈哈一笑道。
那……還是找顧先鋒幫忙嗎?
你會猜不到我準備找誰?
蘇折羽突然省悟。許山?主人會找許山麼?他們都善弓箭……
拓跋孤抱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