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應該是青龍教的叛徒,卻又想起拓跋孤曾告誡自己不要多嘴透露青龍教內之事,不覺緘口,道,總之我知道他們多半要去朱雀洞。凌大哥,你有時間陪我去看看麼?
當然。凌厲道。我與喬公子也算相識,他既有事,我自然不能不管。
邵宣也卻知他這話是挑釁,是告訴自己這一場比試是他凌厲勝了。他哪裡是關心什麼喬家少爺,顯然只不過是在向邱廣寒獻殷勤。
他不禁有了幾分想說什麼的衝動,正要開口,邱廣寒道,邵大哥,真是對不住。以後沒事了,我一定來洛陽找你。
他頓時語塞,想自己適才已說過要儘快趕回洛陽,倘若又突然提出要與他們同去,不免顯得不妥;何況既然輸給了凌厲,再說什麼反有幾分灰溜溜的顏色了。
他只得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認輸。他抬眼碰到凌厲的目光,微微笑道,你既然這麼厲害,那臨別請我喝一杯總不為過?
凌厲也忍不住笑了一笑,道,這個自然。邵宣也看了看邱廣寒:廣寒也來?
邱廣寒饒有興致地聽著兩個人頗似暗語的對話,依稀明白,也不以為怪。這不以為怪令凌厲心中突然也坦然了,不再有某種隱瞞的尷尬。
為什麼要喝酒?邱廣寒總算在樓梯上轉過臉來問凌厲。你傷得那麼重,沒關係麼?
凌厲一笑。這是餞別酒,就算傷再重個三倍,也不得不喝的。前邊邵宣也漫聲道,再重三倍,你早就沒有了。
不過,坐了下來之後,兩人的表情似乎又嚴肅了,像在沉思什麼。
那個喬家少爺——他是什麼人?邵宣也問。朱雀洞的人為什麼抓他?
這……當時只是個誤會。邱廣寒模稜兩可地道。此刻我也不知道他們抓他走有什麼目的。
哎,你。邵宣也向凌厲道。朱雀洞的底細,你知道麼?
不太知道。凌厲實話實說。
這倒麻煩了。邵宣也道。朱雀山莊新起,氣勢不小,朱雀洞也自詭異。最好還是摸清楚點。
這個何須你教。你還是小心想著回去怎麼跟令堂大人解釋吧!凌厲回一句。
我是為你們好。邵宣也續道。
凌厲知他確是好意,一時也沉默了。
邵宣也傷不重,說要儘快啟程,兩人也不便再挽留他。只是陪他走著走著,不覺出了城,又走了數里。邱廣寒頗有些累了,凌厲也覺傷勢拖累,但兩人竟都不吭聲,倒是邵宣也停了下來。
你們就不要再走了!他無奈地道。再下去,你們就跟了我去洛陽算了?
沒關係,邱廣寒道,我們本也要走。
邵宣也不禁搖頭道,何須著急——凌厲,你總也知道教訓了,無論做什麼事,都先將傷養好了。你們還是回平江好好歇上幾天再說!…
不回去了。凌厲道。暫時避避伊鷙堂的餘黨。我們自會好好休息的,有的是時間;只是此刻若不多與你走些,往後不知幾時才又見到你。
邵宣也呵呵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何必這麼依依不捨——以後隨時都可來洛陽找我,而且——他悄悄湊近凌厲——我這回輸了,往後也不會反悔,儘管放心。
凌厲想笑,卻有幾分笑不出來,低頭道,你又何必定要這麼說。
邵宣也於是當真不再廢話了,拱拱手道,我真要走了,這便告辭罷,你們保重。
邱廣寒抬起手來揮了揮道,那邵大哥路上小心。
見他走了,邱廣寒才嘆了口氣,轉回來向凌厲道,這下只剩我們倆了。走麼?
凌厲點點頭,她覺出他表情中異樣之色,問道,怎麼了?
凌厲只是抓起了她手,邊走邊道,有點累了,我們找地方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