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副位讓你,不知莊兄意下如何?
’劼不動聲色道,俞兄先前說了那許多不如意之處,原來並不當真,這會兒又說沒意見了。
你如讓我坐了這個位子,我自有辦法將人管好了,不令這些不如意發生。
那俞兄的意思,就是莊某沒有這個本事管住手下了?
不敢。俞瑞笑道。若要論管住,俞某甘拜下風,最近有個人離開黑竹會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好沒顏面;但俞某之所以不阻止他,並非因為在下沒有這個本事,只是沒有必要令自家的人不快;莊兄的淮南會,倒似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退出,就算老弱傷殘,也都還在會中效忠——看來莊先生訓導有方,規矩甚嚴,不似俞某對人放任自流——不過如此一來,黑竹的人自由散漫慣了,若突然要聽起莊兄的諸種道理來,恐怕也不舒服得很,鬧騰起來也了不得,所以俞某提議讓在下來坐這個正位,實在也是為了咱們兩大會的將來著想麼!
俞兄如此一來,我們是無論如何談不攏了。莊劼站了起來。我以為俞兄願意走這麼多路到此,多少也有幾分誠意,誰知道一開口,竟好似是要挾在下。
不敢不敢。俞瑞賠笑道。論誠意我也比莊先生差得遠了。莊先生不但自己跑這麼遠,還帶了這麼多朋友一道來,大家都很辛苦麼!
’劼臉上變色道,你既已知曉,又為何還要與我爭這主位,難道不怕我動手麼!
不爭一爭怎麼知道鹿死誰手?俞瑞挑釁地道。…
莊劼哼了一聲。莊某佩服你的膽量,若你肯收回方才的條件,莊某即刻叫人都退下。
俞瑞看著他。你這句話說錯了。你這樣一說,我更加曉得你心裡對於兩會合並之事,遠比我著急。只因你眼見左天明死了之後,淮南會已每況愈下,若不另尋出路,遲早一敗塗地。
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莊劼不由氣急地道。凌厲一走,你們的生意不也大跌!
你應該明白,比起你,黑竹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俞瑞道。所以你應該想想我既然不辭辛苦地跑來這裡,當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你想救淮南會,總也要付出代價的不是麼?
……姓俞的,莊某還不想就此與你翻臉,我們兩會雖然交惡多年,正面交鋒卻是沒有的。但是你若逼人太甚,莊某亦只好捨命陪君子,來個一拍兩散了!
我的要求過分麼?何謂逼人太甚?俞瑞笑道。莊先生的話說得好,不過應該是我說: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你會帶人,我也會帶人;你若逼人太甚,我就捨命陪君子,一拍兩散於我無害,莊先生三思了!
你……
俞瑞只是悠閒地坐著,凌厲在窗外,掌心卻捏滿了汗。
莊劼帶來的人算是在明處,俞瑞卻根本沒帶人來。此刻,凌厲手中無劍,又傷勢半愈,若是當真動起手來,他也助不了幾分勢。念及此處他不禁悄悄轉身,眼見不遠處有一枝幼樹,便伸了手去,將那才長硬了三分的樹枝一折而斷,攥在手中以為兵。
倘若果真動手,我便先刺殺了莊劼。他心道。只要他一死,餘者皆不足道。
誰料他不動則已,樹枝一斷,反而發出了啪的一聲。莊劼立時知覺,猛回頭道,誰!凌厲避於窗下,斂住氣息。
俞瑞略一停頓,呵呵笑道,莊先生,俞某早告訴過你帶得有人。怎樣,可想清楚了麼?
莊劼仔細聽去,只覺窗外那人的聲息全然消失,心下暗道,適才明明距離如是之近,竟無半點聲息——凌厲已走,蘇扶風聽說也正在外有事,黑竹會中難道還有我所不知之高手?
他心下躊躇,卻又暗思,倘這樣就被嚇走,未免太丟了淮南會的氣度,當下道,好,俞兄,你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明人不做暗事,我們兩下既都帶了人來,不如真刀真槍比劃一場,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