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碰瓷?郭廣軍沒有碰瓷,他拍了拍車頭,歪嘴笑道:
“呀,不錯啊,又換了一輛車?小子,你在外邊幹什麼呢,怎麼老有娘們來找你啊?來,說來聽聽,什麼活這麼好?”
人都站立不穩了,嘴還挺溜。郭奕本來先下車打個招呼的,一聽這話臉立刻沉了下來,淡淡的說:
“我還有事,別擋在路上,讓一讓?”
“你能有什麼事?哦,急著去見黃大小姐,怎麼,幾天不見想她了?嗯,黃大小姐卻是個美人,那臉蛋那小腰那屁股,我看了都喜歡——”
“你有完沒完,趕緊讓開。”
郭奕打斷了他的話,他有些煩了,雖然他並不喜歡黃文靜,但也也不願讓人言語輕薄。
“呀嗬,還長本事了?我不讓你能怎麼地,不就是一輛破車嗎,你有我沒有?我就不讓,你有本事就從我身上壓過去!”
郭廣軍忽然癲狂的大喊起來。這段日子他很不順心,先是公司停產,讓他回家等訊息,結果這訊息一直沒來,倒是聽說廠裡已經復工了,那些正式工人已經上班了,但他們這組臨時工卻都沒有接到復工的通知。他原本在城裡上班,又是臨時工組的所謂車間主任,那在村裡一向是以牛人自居的,現在忽然無限期待崗,心裡落差可想而知。
人倒黴的時候是不願意看到別人爽的,特別是他瞧不上的人,於是沒招誰也沒惹誰的郭奕就犯了他忌諱,你說一個連正經工作都沒有的人,憑什麼能弄這麼一個大美人回家?光漂亮也就算了,還那麼有錢,那輛小寶馬停在郭奕的家門口,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憑什麼?他認為這是老天爺瞎了眼造成的,但找老天爺他沒這個本事,找郭奕的麻煩還是能做的。這個想法在他偷窺到郭奕在門口親吻黃文靜的時候開始變成了必須要實現的決心。雖說這麼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但好歹自己心裡舒服了些。
這些天郭奕一直沒在家,他沒有找到藉口。今天村裡有家人辦喜事,他以幫忙的名義去喝酒,一直喝到現在,桌上的人早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他就是拉著新娘不放手,非要讓新娘倒酒,到了還不正經喝,這樣那樣的刁難人,大家是一個村的,都知道他除了以前是成虞化工的車間主任,還是個兼職流氓,打架鬥毆不在話下,人家辦喜事不想鬧僵,只好忍氣吞聲,半諷刺半奉承的將他誇的像朵花。
他一見到郭奕頓時氣往上撞,雖然醉了但也知道要打架總得有個藉口,便故意找茬堵在路上。看著他欠抽得樣子,郭奕很想滿足他。可是大家都是鄰居,他又喝醉了酒,自己若真和他計較,恐怕招來村民的非議,自己倒是不在乎,但不得不顧及父母的感受。
他嘆了口氣,告訴自己好人不和狗置氣,開始倒車,打算換條路走。
郭廣軍見郭奕想後退去,原本心中的忐忑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傢伙還和小時候一樣沒用,開車了不起,招女人喜歡了不起啊,你就是個孬種!
他一下撲在車頭上,大聲叫罵起來,郭奕只好停下車來,這還***是個狗皮膏藥。鄉下的夜晚十分安靜,除了偶爾會有急聲犬吠,幾乎沒有半點噪音的。成心讓郭奕難堪的郭廣軍嗓門夠大,不一會兒就圍上了一群人,郭廣軍賴在車頭上不下來,指著郭奕大聲罵著,無非是孬種慫包不是個爺們之類的,郭奕久經生死,這種挑釁還不放在心上。在他眼裡,郭廣軍和一坨狗屎沒什麼區別,狗屎雖然臭不可聞,但你要和狗屎生氣,反而抬高了他的身份。
要不是車的後備箱裡還藏著一個人,他乾脆就將車丟在這,自己先回家了。
大家都認識,問了問經過,其實哪有什麼經過,不過是郭廣軍耍酒瘋而已。鄉下人好看熱鬧的,如果兩個人真打起來,他們也會真心拉架,可問題是沒打,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毫無動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