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很陌生,讓他很不舒服,眉頭蹙成了一團。
清歌神情疲憊,靳修溟看著她這模樣,想要責備的話統統嚥了回去,“先休息會兒。”
“我怕掉下去,我這人可是很惜命的。”清歌笑盈盈地抬頭看他。
靳修溟臉色微黑,現在來跟他說這些,剛才不是還挺應英勇的嗎?
感受到腰上的手不斷收緊,清歌笑了笑,腦袋在某人的懷裡蹭了蹭,像是一隻撒嬌的小貓,靳修溟抿抿唇,沒說話,臉色卻慢慢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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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被困的生還者被救出來,天都快黑了,雨也已經停了。
清歌站在山坡上,看著山下那個被完全掩埋的山村,神情悲傷。靳修溟走到她的身邊停下,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都是傷者的血。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在這裡站著幹什麼?”
清歌看著山下,啞聲說道:“在自然災害面前,我們是這樣的渺小與無力,誰又能清楚那些黃土下面掩埋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靳修溟聞言,臉上沒什麼表情,跟清歌相比,他則要冷血得多,那些人命在他眼裡遠不及身邊的這個女人重要。
“先去休息一下。”靳修溟說道。
清歌點點頭,跟著靳修溟往回走,只是走了兩步,就被靳修溟拉住了手臂,清歌看向他,“怎麼了?”
靳修溟沉著臉看著她;“你受傷了?”
清歌一怔,“你怎麼知道?”
靳修溟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頓時有些不悅,“傷到哪裡了?”
“背上撞了一下,不過應該不嚴重。”清歌說道,之前在救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背撞到了石塊上,其他人都沒看出來,靳修溟是怎麼知道的?
靳修溟沒有解答她的疑問,而是說道:“等回了基地記得來找我。”現在這裡並不適合脫衣服上藥。
“好。”清歌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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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已經陸續被送走了,本來靳修溟也是要跟著走的,畢竟他是醫生。但他以戰士中也有傷員,也需要救治為由留了下來。
戰士們還不能走,還有一些村民被掩埋在泥石流下,或是被泥石流衝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他們需要將他們的遺體給找回來。
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搶險救災,戰士們已經疲憊不堪,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尋找遇難者的遺體。
一具具遺體被清理出來,放在山坡上,他們大部分都是來不及逃跑的老人。
看著那一張張蒼老的面容,清歌此時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感覺,酸酸脹脹的,她想起了清若筠。
一直到晚上七點,季景程才帶他們回到了基地,剩下的工作會有其他人接手。
整個基地都瀰漫著一層沉重的氣氛,所有的學員都沉默著,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實戰,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近死亡。
他們很多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受了傷,可跟那些失去了生命的人相比,他們又幸運太多。
513宿舍裡十分安靜,清歌幾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覷。
“清歌,你還想繼續留下來嗎?”陳可佳抱著腿坐在床上,明明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可誰也沒有睡意。
“嗯。”清歌只回了一個字,眼睛裡滿是堅定。
“我也是,經過這一次,我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清歌,我好像明白了我穿上這身衣服的真正意義。”陳可佳笑著說道。
“我們都會留下來。”元舒開口。
“對,我們都會留下來。”司微瀾也笑著說道。
就像陳可佳說的,這一次,她們真正明白了身上這身衣服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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