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為姐姐做一個。以前我也不會這種技法,繡上的詩詞總是生硬不自然,就沒拿出來惹笑話,這還是得了周嬤嬤的指點。周嬤嬤說在皇宮時見過一個宮女在帕子上繡詩,也跟著學過,知道一點兒小竅門兒,便教了我。”
這時恰好周嬤嬤進來,聽了這話笑道:“姑娘可是謙虛了,我哪裡懂得那些,不過是聽那宮女講過幾句,說是此等技法最不易學的地方。那時我還年輕,但也知道技多不壓身,便記在心裡,可惜自己沒那個天分,都要忘了。這也是見姑娘繡東西,一時想起來,不過說給姑娘聽聽罷了,誰知姑娘聰慧,竟是一點就通。”
正說著話,小丫頭稟報賈母領著邢王夫人並姊妹們來了。
黛玉忙出門迎接。
賈母等人尚未與黛玉說話,卻見著林青筠在這兒,身份之下,即便賈母是國公誥命,也要向林青筠行國禮,畢竟林青筠是親王妃。
林青筠未等其拜就上前親自扶住:“老太君快免禮,您是妹妹外祖母,我如何受得起。”
“謝王妃憐惜,玉兒有王妃做姐妹,是她的福氣。”賈母也不由得感慨命運無常。
邢王夫人隨著賈母落座,林青筠身份最高,坐在上首,年輕姐妹們都陪著黛玉在屋內。薛姨媽攜著黛玉也一同過來了,連聲與黛玉道喜,又和林青筠說了兩句話。薛姨媽這人有個慈和名聲,和王夫人的“慈”不同。王夫人常年吃齋唸佛,下人們提起來都說二太太菩薩心腸,可誰都清楚,王夫人手段一點兒不慈。薛姨媽的慈是從內到外,整個人都是端著笑,瞧著親切,下人們打從心底認為其慈和。
林青筠想起原著中的金玉良緣,雖處處都是寶釵在行動,可身後無不藏著薛姨媽的影子。寶釵待寶玉是有情,可更有一段青雲之志,若非薛姨媽定下意思,寶釵是否會斬斷退路的去爭寶二奶奶之位尚未可知。
她一直認為,薛姨媽比王夫人要聰敏,大約是在薛家多年磨礪的緣故。
今日來者多是林家世交故舊或官場同僚,林青筠招呼著女眷們,雖年紀輕,好在身份好用,倒也順順當當。莊家大太太到了之後,請出黛玉,大太太連口誇讚,送出定禮,不過是金項圈、金耳環、金戒指、金鐲子並衣裳料子等物,這些都是歷來小定的規矩,除此外,莊家大太太又取出一隻紫檀盒子,裡頭是隻紅豔如血的鐲子。
“這是咱們家傳下來的東西,只傳長子長媳,已有幾百個年頭,不知見證了莊家多少起起落落。今天就給你了。”大太太親自為她戴在腕上,襯著黛玉白玉般的肌膚,越發顯得鐲子豔麗如血,奪人心魄。
林青筠本就知道莊家人喜歡黛玉,可直到這一刻才心頭松釋。
第47章
已是年底,宮中除夕宴熱鬧奢華,林青筠頭一回參加,卻也沒功夫緊張,因著徒晏身體不適,兩人只坐了坐便告罪退席了。幸而帝后都知道徒晏身體,並無怪罪,只是又命太醫走了一趟純親王府。
林青筠看著徒晏的臉色,因為消瘦且格外白,加上他一直表現的情緒懨懨,真像有些病容。只是她心裡犯疑,按理說才剛服用金蓮子粉沒多久,哪怕並不能杜絕一切病症,可也不該如此容易犯病,加上今晚,他已經是第五回不舒服了。據說此等情況比往年好了不少,因此所有人都只是高興,並未生疑。林青筠一時拿不準,卻很清楚,他裝病的可能性很大。
一直回到逐雲居,徒晏將紅綾等人都遣出去,這才握著她的手淺笑:“唯卿一直愁眉緊鎖,可有什麼困惑?”
“你……”林青筠張了張嘴,不知是否該問。
徒晏卻沒賣關子,似有嘆息道:“我只是想清靜兩年,有些事,我也得仔細想想。”
這等於是承認了。
林青筠倒沒什麼不高興,只是因著他的話也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