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筠命人將那婆子押來,令其描述收買她的人長什麼模樣,自己依著講述畫了素描,令其矯正,後來又詢問對方衣著穿戴,全都細緻的畫了出來。畫好之後,她將畫像交給徒晏。
“既然是睿哥兒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必定是來者之一帶來的人,還需要顧慮什麼,封城找人!”林青筠不介意動用特權。
徒晏看了她描摹出來的畫像,依了她:“好,我去找人。”
能來參加睿哥兒生日宴席的都不是尋常人家,大半都是皇室宗親,要去那些人家裡搜人,得請旨。徒晏入宮求見皇上,呈上畫像,述說了請求。
皇帝擰眉,良久說道:“皇太孫中毒非同一般,朕下旨,令各家通力配合,你親自帶人去查。”
皇太孫?!
“父皇?”徒晏心中一跳。
皇帝道:“朕今年都六十一了,還能在位幾年?你是朕唯一的嫡子,若你肯在政事上替朕分憂,朕何須犯愁。初陽像你,又是嫡皇孫,朕這身體再熬十年,將來由初陽接位,又有你從旁輔佐,朕也可放心了。”
這還是皇帝頭一回將話說的如此明白。
徒晏深深磕頭,不無愧疚:“兒臣辜負了父皇一番苦心。”
皇帝擺擺手:“罷了,朕算是看明白了,你不喜歡這些。這輩子朕欠了你的,就容你肆意一回,過你想要的日子。”
這也是皇帝見初陽著實不錯,才有此決定。且說句實在話,但凡做了皇帝,嘗過權利的滋味兒,誰肯輕易的放手?因此徒晏無意皇位令皇帝又放心又犯愁,直到有了初陽,才終於找到兩全之法。
皇帝當即頒佈聖旨,昭告天下,冊封儀式由欽天監擇吉日再進行。
京城百官與百姓們聞得訊息全都懵了,哪怕有所猜測的大臣們也驚的不輕。冊封皇太孫,這等大事皇帝竟不聲不響的就頒了聖旨,不是說純親王府世子中毒了麼?
此時徒晏手持聖旨,先是令人封閉城門,許進不許出,而後按著當日賓客名單,挨個兒府上查人。原本親王府世子身份就不一般,更何況如今已是皇太孫,又有聖旨在,諸人自然不敢抗旨,全都十分配合。
徒晏並未大擺儀仗,輕車簡從低調登門,這令各家鬆了口氣。
林青筠根據描述畫出的畫像是個中年僕婦,模樣兒爽利,穿戴看著似有幾分體面。徒晏每到一家,便取此家下人花名冊,拋去小廝男僕丫鬟,只查各處僕婦。林青筠畫的很細緻,衣著細節都有,對比起來速度很快,一個上午就查了十來家兒。
“王爺,下面一家是承平伯府。”
原本徒晏與承平伯府不過是面子情,看在老伯爺的面上走動罷了,自從出了賀月芙的事兒,他與承平伯府之間越發冷淡。但論起來兩家到底沒斷了來往,睿哥兒生日這府上也來了人。
伯府的大老爺等人已在大門前等候。
徒晏並不廢話,直接道明要查的物件。
大老爺親自奉上花名冊:“王爺請過目,府裡所有下人的花名冊都在這裡了,我已命他們在外候著,隨時等候王爺傳喚。”
“叫!”徒晏將花名冊遞給樂公公,自己親自捧著畫像對人。
樂公公一個一個挨著叫人名兒,上百個都傳了,無一人對上。徒晏以為不是這府裡的,卻聽樂公公道:“王爺,這上面有兩個告假的。”
大老爺連忙解釋道:“這我已經問過了,一個是廚房裡當差的,她家兒媳婦生產,她回家伺候幾天。另一個是在園子裡管花草雜事的,她女兒病了,她回去照看。”
“帶來!”徒晏不管聽到什麼理由,一律都要見人,絕不肯漏過一個。
大老爺只得命人領路,由徒晏領的人將兩個僕婦都帶來。然而不多時卻見一個人慌慌張張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