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拿到了匯票,雖不是全部,卻很容易發現一個事實,東西的取回有時間限制,且只剩不足半個月。
甄氏要她對付高氏,而她從甄氏處得到一定的人脈,畢竟進入郡王府是她的想法,而非甄氏以利相誘。她雖不知甄氏目的何在,但絕對危險,話又說回來,她做的事比甄氏的目的還危險,她到底孤身一個,又無依仗。
此時取到匯票的成郡王臉色陰鬱,顯然事情出乎意料。
一雙柔夷捧上香茶放在他面前,卻是側妃高氏,高氏輕言軟語道:“郡王何須惱怒,想來甄家是謹慎慣了,不肯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或者是王妃說了謊,也可能是賈庶妃太聰敏。”
“不管是誰說謊或隱瞞,這匯票做不了假。我讓人去錢莊確認過,的確是那幾家錢莊開出的匯票,也就是說還有十天的時間,十天一過,這筆黃金就取不出來了。”成郡王越說越惱,眼看煮熟的鴨子已經到了,卻又要飛了。
高氏道:“難道非得匯票和憑信?郡王出面也取不出?”
“我豈能出面?若被父皇或其他人察覺……”成郡王一想到這筆錢的由來便不敢再說。“只拿匯票行不通。能做到全國排首的大錢莊,背後勢力錯綜複雜,這筆黃金又見不得光,所以我不能被牽扯到半點兒。”
“那就得拿到憑信。”高氏道。
“怎麼拿?甄氏的屋子裡外搜了兩三遍,什麼都沒發現。”成郡王自拿到匯票,便趁甄氏去外面宅子裡照看小世子的機會,將甄氏的住院兒仔細搜了,卻始終沒能發現。
高氏沉吟片刻,驀地說:“她會不會將憑信帶了出去?”
“府裡頭由你查,外面我會辦。”
這幾日高氏明顯在忙著什麼,除了甄氏探春心知肚明,作為一直暗中盯著高氏的陳側妃也是很快察覺。陳側妃直覺是件大事,便命人將高氏以及其身邊的人死死盯住。甄氏沒理會,似乎一點兒不怕東西被查出來似的,而探春表面平靜、深居簡出,實則心裡頭比誰都急。
這天侍書端午飯進來,嘴裡說著剛聽到的事情:“方才王妃又出門了,好像是小世子的病又犯了,有些險。那位給小世子治病的大夫據說很有本事,給小世子診治也有些時間了,怎麼也不見好。”
“小孩子的病哪裡那麼好治……”探春說著話音一頓,腦中靈光一閃。甄氏最為重視的首先是小世子,且甄氏對郡王府極不信任,所以最要緊的憑信很可能和小世子放在一起。
儘管覺得很有把握,可小世子不在府裡,鞭長莫及。
思前想後,探春忽而說:“今早去請安,我的一隻耳墜子似落在上房了。”
“庶妃,什麼耳墜子?早起戴的那對扇形耳墜子取下來了,放在盒子裡呢,兩隻都在。”侍書以為她忘記了,還走過去要開盒子給她看。
“侍書!”探春拽住她,攥著侍書的手腕十分用力:“你去找找耳墜子,另外、我聽說王妃大半時間都不在府裡,屋子裡的人都偷奸耍滑,若無人看著,你便去尋兩件兒小世子常用常玩的小物件,悄悄帶回來。”
侍書驚愣:“姑娘……”
“這很要緊!”探春沒多說,但臉上的鄭重之色足以令侍書明白事情的重要。
“我、我試試。”侍書沒做過這樣的事,況且還是在王妃的屋子裡拿東西,光想想身子就發抖,但見著探春神色,到底還是去了。
侍書一去,探春便開始焦慮,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手心兒裡全是汗。小半時辰後,侍書回來了,剛一進門便癱坐在地上,兩樣東西從袖子裡滾出來。一件是拳頭大小的彩色繡球,另一個則是陶響球。
“沒人發現吧?”探春將人扶起來。
侍書搖頭,抓著茶水猛灌,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顏色:“屋子裡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