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親事終於做定,姊妹們自然為她高興。裡頭正熱鬧打趣著,欣賞著寶釵難得一見的嬌羞,卻忽聞外頭吵鬧,似夾雜著夏金桂的叫喊哭鬧。
薛寶釵面色一白,以為夏金桂這般不給她臉,竟在這樣的日子鬧騰。
探春立在窗邊聽了聽,覺得聲兒不對,便命侍書去問問。
侍書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時滿口驚詫:“外頭來了一群官兵,竟是不由分說將薛大爺鎖拿走了,薛太太暈過去了,薛家大奶奶正鬧呢。因一時慌亂,倒忘了通知咱們裡頭。”
姑娘們都嚇了一跳。
薛寶釵臉色更白了,顧不得再問別的,慌忙去看薛姨媽。
薛姨媽已被抬回房內,王夫人正在床邊,薛姨媽好容易被弄醒,正跟著王夫人哭訴:“他妹妹的好日子,他做哥哥的卻不知哪裡又惹了官司,竟在這天被官差拿了去,真是要被這個孽障給氣死了。”
薛寶釵剛到門口,身後一人猛地上來將她擠開,一陣風似的進去了。薛寶釵險些摔倒,幸而鶯兒香菱反應快,左右扶住了。
只聽得那夏金桂與薛姨媽說道:“大爺被官差拿去了,太太倒是快想想辦法,大爺那個人哪裡吃得了坐牢的苦。”
不等薛姨媽說話,一旁的王夫人不悅說道:“這是哪家的媳婦?婆婆尚且在床上病著,做媳婦的不來伺候,卻站在那裡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夏金桂一時衝的急,倒忘了王夫人在這兒。夏金桂雖潑辣,並非不識時務,深知賈家惹不起,這位二太太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便陪笑道:“都是我們大爺出事把我唬住了,竟忘了禮數,望太太和親家太太見諒。”
薛姨媽哪裡不知夏金桂為人,這時候也懶得理會,擺擺手道:“你也是擔心蟠兒,罷了。倒是得打聽著為什麼事將大爺拿走了。”
王夫人適時說道:“妹妹彆著急,想是什麼誤會,我找璉兒去打探打探。”
“勞煩姐姐了。”薛姨媽吩咐桐喜從小箱子裡取出五百兩銀子,遞給了王夫人:“打聽訊息的一應使費總不能由姐姐來出,只求姐姐早些探個明白,將蟠兒放出來。”
“放心。”王夫人又勸慰一番,這才離去。
夏金桂站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撇了撇嘴,雖不滿,可不敢當著王夫人的面兒說。直到王夫人走了,夏金桂才陰陽怪氣的說道:“這還是親姊妹呢,如今親侄兒出了事,幫著打聽訊息是應份的,卻還有臉拿銀子。倒也是,你們巴著賈家這門親,可不是拿銀子堆出來的,如今終於如願了,大姑娘終於嫁進了國公府,那五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總算沒白使。”
“你!”薛姨媽向來說不過夏金桂,婆婆的款兒也鎮不住夏金桂,竟是無計可施,自己反倒氣的說不出話來。
“媽。”這時薛寶釵進來了,先看了薛姨媽的情況,這才對著夏金桂說道:“我知嫂嫂擔心哥哥,只是媽為哥哥都病了,嫂嫂作為兒媳婦不在床前伺候便罷了,卻不該句句夾槍帶棒。嫂嫂也別說後悔嫁給哥哥的話,當初雖是我哥哥定要娶,但也是嫂嫂家十分願意,嫂嫂生的好樣貌、好詩才,成親前便知我哥哥為人,既肯同意親事,必定看中了我哥哥身上的某些好處,如今自然也不該反悔才是。女子出嫁從夫,且當從一而終,嫂嫂既進了我們薛家的門,往後生死都是薛家的人。”
夏金桂竟不知該回哪一句,且過往每回都駁不過,便也懶得與她分辨,只哼笑道:“我是誰家的人倒罷了,倒是大姑娘問問自己是誰家的人?今兒小定都沒開始呢,也不知做不做數,畢竟、我可從沒聽過要補辦小定的。”
薛寶釵咬了咬唇,任由對方揚長而去。
薛姨媽也想到此節,一時又是傷心:“這、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哭了一陣,想到事關女兒終生,便與她說:“我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