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本族的姑娘們都名譽掃地,兩個都被退了親,其中一個險些吊死。
這下子趙家族人都坐不住了,哪怕趙柯位高權重,卻不能與一族之人抗衡,更不能不為全族人的聲譽著想。不得已,趙柯只能將趙芸霜逐出趙家,現今趙芸霜已是出嫁,自此與孃家徹底斷了干係,年節都不準其登門。
趙芸霜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不吃不喝足足一天,其間張鳴問都沒問一句。
如今張鳴的處境同樣不好,趙芸霜名譽掃地,他也被人調侃奚落。外人都以為趙芸霜與其表哥早已有染,早非完璧,又說他為了仕途權勢,連這個都忍得。張鳴便是再如何也是個男人,趙氏是否完璧之身豈會不知?只是這話又如何向外人解釋?唯有各色言語都受著罷了。他所不能忍受的是趙家的欺騙,當得知這一切,當初趙芸霜的設計便有了另一種感受,也明瞭對方堂堂三品大員的孫女兒,為何為看上了他。
坐在書房裡,想到遠在金陵的父母,至今仍在調養的春柳,以及趙家的權勢相壓、趙芸霜的狠毒與控制……
張鳴提筆寫下休書,一氣呵成。
“三爺,三爺不好了,三奶奶上吊了!”一個丫鬟突然跑進來,臉上嚇得顏色都沒了。
張鳴一驚,連忙往內宅趕。待進了臥房,趙芸霜已被婆子放下來,丫鬟們正哭成一片。趙芸霜躺在地上,眼睛閉合,看著十分安靜,好似她從沒這樣安靜過。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繩子勒出的紅痕,微微發紫,婆子正在拼命掐人中,半晌趙芸霜才睜開眼。
這一刻,張鳴心裡十分複雜,說不清是嘆息,還是遺憾。
事後回到書房,張鳴看著墨跡尚新的休書,終是將其燒掉了。趙芸霜已被趙家放棄,他若再將她休棄,與逼其去死無異。到底幾年夫妻,哪怕初時在怒氣下能毫不顧忌,這會兒、卻是不忍。
此時趙芸霜闔眼躺在床上,聽念梅將張鳴的一舉一動細細稟報。
念梅說完,便垂首不做聲,心中愈發忌憚自家姑娘,也越發不敢出錯。
趙芸霜嘴角捲起笑,聲音竟是愉悅的很:“雲飛到底是捨不得我,我就知道他心裡有我。”
外頭訊息一鬧出來她就知道了,心知事情不好,對於祖父做的決定她明白其中的無奈,憤怒過後,對於祖父與父母的暗中來往都是接受了。最近張鳴的一切都落在她眼裡,心知張鳴怕是起了休棄之意,這才設局試探,到底是她贏了。
誰贏誰輸,有時候真不一定。
張鳴厭倦了京城,先時因著趙芸霜不願離京,說是捨不得家人父母,他又在翰林院熬資歷,所以一直呆在京中。這些年能升到現今六品,不得不說是依賴了趙家的權勢。現今趁著趙家撒手不管,張鳴找遍關係,終於得了外放,因前任是任上病故,所以他需要即刻上任。
“離京?”趙芸霜聞言一驚,強自鎮定道:“你怎麼想起要離京?在翰林院不好麼?只要再熬上兩年……”
“我已經得了調令,三日後啟程,你若不願去可以留下。”張鳴截斷她的話,根本不似以往的商量,完完全全只是告知一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趙芸霜跌坐在椅子裡,最終仍是讓念梅打點行禮東西。
她不能去求祖父攔下調令,否則張鳴一旦知道祖父沒有真的放棄她,又以趙家之勢強改他的決定,一定會再次寫下休書。她怎麼能被休棄?怎麼能讓張鳴離開她?所以眼下這一切,她只能妥協接受。
五月,林青筠平安生產,得了個哥兒,徒晏為其起名徒睿。
坐月子正趕上大暑天,偏生又不敢用冰,著實難熬的很。熬完一個月,林青筠頗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沒幾天就接了忠順王妃的帖子,說是府中荷花開的好,請她去賞花兒,又說還請了幾位公主、幾家郡王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