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問了小太監,說是吳貴妃的孃家侄女。”
皇后臉色越發鄭重。還記得正月十五宮中舉宴,她曾看一位姑娘不錯,後來得知是吳貴妃孃家侄女,她當時便歇了心思。如今純親王王妃已定,徒晏又不願再立側妃,皇后自然也不在各家姑娘們身上留心,哪裡料到,竟有人將手伸到了純親王府!
這可是觸了皇后逆鱗!
“紋心,你悄悄去將那丫鬟帶來,本宮要親自問話!”純親王府裡的事皇后皆知,那個妄圖爬床的丫鬟捱了二十大板,被丟在馬棚裡,本要做一輩子苦差事。皇后得知此事極為惱恨,畢竟太醫早說純親王身體不宜房事,與王妃綿延子嗣倒罷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賤婢也妄圖來害她的兒子,皇后哪裡忍得!皇后便命人將那丫鬟配給一個年過半百容貌醜陋的鰥夫,那鰥夫曾是養馬倌兒,最喜歡喝醉了酒拿鞭子抽人,那丫鬟的日子可想而知。
紋心卻勸道:“到底宮闈之內,貿然帶個丫鬟進來,很難瞞人耳目,傳揚出去倒不好。若娘娘信得過奴婢,奴婢親自去問,必將事情問個明白。”
“是本宮疏忽了。”皇后一向講究規矩,只是遇著純親王的事便失了尋常人。
紋心出宮一趟,兩個時辰後便回來了。
屏退眾人,紋心回稟道:“奴婢仔細審問了那丫鬟,那丫鬟只說有人出銀子打點送她進純親王府,還說王爺至今不曾說親,乃是曾傾慕一位姑娘,但那姑娘紅顏薄命早早去世,而丫鬟與那姑娘有七八分相似,若能見得王爺之面,必然受寵。”
“蠢貨!”這等說辭都輕易相信,無非是個妄圖攀上高枝兒的。
皇后心思百轉,良久冷笑道:“這宮裡的人開始不安分了。本宮想著佑安只是個富貴閒王,永嘉又是早已出嫁,本宮貴為皇后,理她們那些烏煙瘴氣的事做什麼?不是白找麻煩。可現在看來,我寬著她們,她們的膽子卻上來了,算計我倒罷了,卻不該把手伸到本宮兒子身上。”
“難道是吳貴妃……”紋心說著又搖頭:“那也不該是用個和自己侄女容貌相仿的,只是奴婢猜不透,背後之人目的何為?能得著什麼好處?”
皇后笑道:“能得著什麼?只怕正氣的肝兒疼!那件事兒發生在指婚之前,她們並不知我與皇上已為純親王定下了林家姑娘,但正月裡的花燈宴誰都明白是為什麼,那晚我多看了吳家侄女兩眼,又與吳貴妃說了話,事後那吳姑娘入宮,吳貴妃也帶著她過來坐過兩回,所以有人就猜上了。她們怕吳家女兒嫁入純親王府,本宮便會偏幫著定郡王,弄出這麼一出鬧劇,無非是想壞了純親王對吳家姑娘的印象罷了,亦或有其他打算也未可知,然而都太可笑。”說著話音一厲:“這等沒腦子的事情別人做不出來,唯有齊淑妃!”
紋心亦道:“聽說成郡王府上的甄側妃不大好了,齊淑妃有意讓甄家的三姑娘填了這個位置。”
皇后嗤笑:“齊淑妃打的好算盤,生怕甄家跑了。”
“娘娘,您覺得皇上可會同意?”
皇后搖頭:“皇上心思豈是我們能猜的。”皇后自是知道幾分,只是有些事不宜說出口。
紋心見狀不再提及,轉而笑說道:“奴婢回宮時去見了王爺,王爺讓我代問皇后娘娘安呢,還說明兒一早來請安。”
皇后舒展了眉頭笑問:“王爺在府裡做什麼呢?”
紋心道:“王爺在收拾屋子,瞧著搬進搬出的東西,竟像是個大書房,就在王爺原來書房的基礎上擴出來的,有兩間屋子那麼大呢,書架子好幾個,都一人多高,只怕能裝上千的書,如今已然裝了小半。我還問王爺呢,既要裝書怎麼不遣人一次置辦完,王爺說能添的都添了,剩下一半留給王妃使呢,還說皇后娘娘也有許多私藏的好書,明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