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一棵千年靈芝,今春又傳有人于山間看見五彩鸞鳥,月前又說田裡挖出了一根頗有年頭的沉香木。雖說並非同一個縣城,卻都在南邊的江浙一帶,朝廷質疑當地官員為功績故意製造祥瑞。
林青筠也奇怪,倒不是奇怪有人制造祥瑞,而是奇怪那幾個縣令。彼此挨著,算是“鄰居”,對方有個什麼舉動定然一清二楚,何況上報朝廷的祥瑞大事,怎麼就接二連三的上報?到底是真是假,亦或者有真有假?
徒晏當時就說,那三個縣令動機不純,畢定然牽涉到別的。
想不到朝廷會派忠順王爺去查實此事。
席間去更衣,立春從外頭端水進來,把盆子交給小丫頭,避開人給了林青筠一張字條,並說道:“方才我去茶房要水,正遇著成郡王妃身邊的丫頭,那丫頭塞了這個給我,說要我轉交王妃。”
林青筠微微皺眉,開啟字條一看,越發皺眉。
事後回到席上,甄氏已提前離席走了,說是擔心府裡的小世子。
回到府裡,徒晏正在家,因說起忠順王爺去南邊的事兒,徒晏令丫頭們退下,方才與她說:“忠順王爺去南邊不單單是為著祥瑞,更是為視察河道。往年每到這個時候黃河各地都有險訊,今年豫皖等地都報了災,倒是較往年好些,到底近幾年預防嚴密,但江浙一帶少有上報災情,僅有幾個也是輕描淡寫。皇上不大放心,怕又出現瞞而不報者,便讓忠順王爺順勢走一趟。”
林青筠聞言點頭,去看了看睿哥兒,剛過來就見初陽醒了正和徒晏鬧呢。
“娘,抱抱。”初陽如今已有一歲半,雖說不了句子,但會說不少詞,難得口齒還清楚,小小奶音喊出來,直讓人把心都融化了。初陽發牙還算早,現在大牙也長了兩顆,能吃好些東西,在吃食和睡覺上倒是不鬧騰。
將初陽接在懷裡,掂了掂,覺得似乎又沉了些,再看他的小胳膊小腿兒都胖乎乎的,逗著他的小臉兒就咬牙:“小胖子,東西真沒白吃,淨長肉了。”
初陽被逗的咯咯直笑,一雙小手捧著她的臉上來就親,啃了她一臉口水。
徒晏笑著將小傢伙抱過去,嘴裡笑罵道:“這混小子,都是哪兒學的毛病。”
林青筠一面拿帕子擦了臉一面笑:“能是跟誰學的,吃的這樣胖,旁人瞧著可愛,見了都要抱,時不時親他兩下,他可不是就學會了。”
徒晏也笑,忽而問她:“你剛回來時一副心事重重,在想什麼呢?”
林青筠將甄氏的事說了:“她約我初一在城外的牟尼寺見面。瞧著今日的情形,她的處境著實不好,連單獨外出都受限,想私下與我說話竟要暗中偷著來。我倒疑惑,便是甄家倒了,齊淑妃母子不喜這個王妃,可也不至於如此防範吧?若真忌憚,只怕有的是法子令甄氏臥病在床。”
徒晏並沒有關注其他,只說:“她既要約你見面,只怕是有所求。”
“求我?”林青筠想起席間甄氏那番話,不免眉頭夾緊,若甄氏想求她救小世子……倒不是捨不得一顆金蓮子,她怕的是暴露了秘密,到時候更多的人來求,她如何應對?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現今她又有了兩個兒子,絕對不可能去冒險,更何況,說句無情的話,甄氏與那小世子與她無緣無故,她為何要花費金蓮子去救?
徒晏自然也想到了她身上的“神藥”。兩人從未談起這件事,但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徒晏怕她因那小世子心軟,便道:“甄氏與你算來有仇,你便是不理會也沒什麼,況且也說不準甄氏所謀為何,若是針對你設局,你一去豈不入了套。”
是呢,當初是由她上告甄家,才使得甄家被查,並牽扯出後來的抄家,甄氏恨她說的通。只隱隱的,她感覺甄氏是真心想求她。同為母親,換位思考,只要能救兒子的命,哪怕與仇人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