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見好就收,今天畢竟是成郡王娶親大喜,若非那兩人先挑釁,她根本懶得與她們理會。側過頭,與忠順王妃似真似假的抱怨道:“說到那兩個僧道,我還有一肚子委屈呢。我想將人請來,王爺卻不同意,說什麼賴頭和尚、破足道人,一聽這名號就不是正經寺廟出來的,只怕也沒個正經度牒,竟是騙子也未可知,還說這樣人便是請來了他也不瞧。我不服氣,還和王爺爭辯了幾句,為此王爺竟打發人去戶部查詢,果然沒有這兩個僧道。我只說許是遊方之人呢,也未必個個都領了度牒。只可惜人已尋不到,說什麼都白說。”
這不過是幌子罷了,單憑“賴頭和尚”“破足道人”這不倫不類的稱號,如何查詢?因此訴委屈是假,藉此話表明他們夫妻兩個情深無間,對僧道治病皆不放在心上才是真。
忠順王妃自然也明白,順著便說:“可見王爺疼你,為了安你的心還特特去戶部查證。若是我們王爺,只怕嘴上說了,轉頭就丟在脖子後頭了。”
“皇嬸子就會取笑我。”林青筠狀似嬌羞,心裡著實感激對方配合。
這時忽聞有人說:“保齡侯夫人與忠靖侯夫人到了。”
一聽保齡侯府人,林青筠想到了史湘雲,其他在座的諸人也是神色各異。兩位史侯夫人進來,含笑與諸人見禮說話,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凡做當家主母的,這等應酬往來交際都是必修課。
只聽有人在試探:“你們府上的姑娘們可來了?我家二丫頭還在唸叨好些天不曾見你們家姑娘了呢。”
史家妯娌兩個豈會不知眾人想說什麼,保齡侯夫人笑道:“我們家的姑娘都羞手羞腳的,沒得領出來讓各位夫人們笑話。前幾日她們舅舅請吃席,兩個丫頭一塊兒去了,玩的不捨得回來。”
“那你們府上的大姑娘……”
保齡侯夫人神色不變,聞言笑道:“大姑娘的親事已經作準了,她害羞呢,眼下是不好意思出來了。”
眾人神情一震,忙問道:“定了誰家?”
先前都以為是與賈家結親,可如今鬧了那麼一出,史家不聞不問似置身事外,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定好了親事,一點兒沒受干擾。可見,不該是與賈家議親才對。
果然,保齡侯夫人坦言:“我們大姑娘定的是衛家大公子。這事兒原是侯爺與衛家老爺私下議定,本想等著孩子們再大些尋個好日子小定,哪知……如今說出來,也是不讓諸人誤會的意思。”
其間一個停頓,頗耐人尋味。
即便史家在外一字未說,但對賈家怨言頗深。這是能理解的,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誰知王夫人做那等事,不僅毀了史湘雲的名聲,更是令整個史家都顏面無光。無奈之下,史家快速應對,直接從這淌渾水中掙脫出來,算是如了王夫人的意。
林青筠心下感慨,兜兜轉轉,沒想到最終史湘雲仍是要嫁給衛若蘭。
對於此事,賈母最為憤恨,不僅因為史湘雲是她看準的寶玉媳婦,更因史家乃是她的孃家。王夫人做了蠢事,最後卻要算在整個賈家頭上,就如同上回擅自向林家提親,外人提起來笑話的是誰?是賈家,是她這個賈家老太太!
賈寶玉剛好,賈母就病倒了,既是連日擔驚受怕煎熬的,也是被王夫人舉動給氣倒的。
為此,賈赦逮著賈政就數落:“二弟,都說你最孝順,可你瞧瞧你媳婦王氏,把老太太都給氣病了。哦,你要問王氏又做了什麼蠢事?你自己去打聽打聽。二弟啊,真不是我挑撥,寶玉都病的那個樣子了,你媳婦還有算計那些事,如果寶玉真有個好歹,她也沒兒子去娶那百萬家財的媳婦不是。”
賈政正要探視賈母,結果劈頭就被賈赦一通數落,結果半信半疑一打聽,氣炸了!
不多時,正在書房把玩古董的賈赦如願以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