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猛獅。
陸大和陸二幾乎同一時刻裡,在心中對自己發出警告:這是一個危險的傢伙!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傢伙!!
“來啊!來啊!!”
陸恆叫囂,他的猖狂,他的喊叫,就如鐵錘全力擊打著新鍛出來的刀鋒時,飛濺而起的點點耀眼火花,炙烤著對手的心靈。
死士,就是明知道必死也絕不退縮的人,何況,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殺死誰呢!
你狂個屁啊!!!
陸大和陸二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兩人牢牢的盯視著陸恆,那眼神,就如雲海中若隱若現的山峰,有著悲涼,也有著漠然,更有著一種視生死為等閒的蒼桑,他們身上頗為寬大的衣襯霍然崩裂。在精壯而肌肉盤結的身軀上,分別刺著兩頭仰天嘯月的惡狼,唯一的區別是惡狼仰頭的方向不同。
此刻,這兩頭惡狼從兩側望著陸恆。
陸大和陸二舉起了木劍,分左右兩邊向陸恆靠了過去,一個邁左腳,一個邁右腳,腳步之間彷彿有著一條透明絲線牽繫般,充滿了和諧之感。他們手中的木劍輕輕顫抖著。傳達著隨時都有可能發出全力一擊的意向。
陸恆沒有再站在那裡,他斜伸著木刀迎了上來。踩踏在青草上的腳步,沉重有力,發出“霍霍”聲響,有如正在奏響激越澎湃的鼓點。
空氣似乎也變得滯重,瀰漫著濃濃戰意,嘴角扯出的弧線,使臉上的那道疤痕。就如在陽光下張牙舞爪的惡龍。
陸恆似乎有著這樣一種奇特的本事,那就是,只要他願意,他的一舉一動,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目光交匯的中心,而眾人的目光,又越發襯托出他的耀燦,有如群星託月。
而月亮的明潔尚可凝視,陸恆的耀眼。在凝視時,卻會給人一種目光刺痛的感覺。
殺!殺死他!!
陸大和陸二發出裂帛般的怒吼,他們不懂得什麼比武,他們只懂得殺人。
在萬眾屏息待有聲的時候,雙方的腳步忽然加快。然後撞在了一起,陸大雙手舉著木劍,對著陸恆的眉心處,用力劈下,木劍劃破空氣的嘶叫聲,有如鬼嘯,而陸二則是一記攔腰橫掃,他的木劍,和陸大的木劍相交錯,形成一個有殘影的十字光輪,在光輪的中心,便是陸恆衝上來的身形。
陸恆倒在了地上,以一種極不文雅,近乎懶驢打滾的姿勢,快捷無比地倒在了地上,十字光輪幾乎是貼著陸恆脊背輪空了。
很少有人想到,陸恆會主動倒地,以這種難看之極的姿勢,閃避攻擊,因為武者,講究這樣的尊嚴,寧肯站著死,也不倒地生,所以,周圍的人們,都以為陸恆是被擊倒,這主要也是因為,陸大和陸二聯手一擊,看上去確實駭人耳目。
就在所有人都睜大著眼睛,嘆息或是歡呼,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的時候,便看見陸大的身子,像蝦米一樣的倒飛了出去。
陸大是被來自地上的一腳,斜斜地踹中了小腹,這一腳力量之大,使陸大彎曲的身子,在半空中足足滑行了一丈多遠,才摔落在了草地上,又在草地上,象球一樣,滾出了頗遠的距離,才在一個坑窪處停了下來,青草掩映之間,隱約可見,陸大面容扭曲、瞳孔放大,咧著嘴,發出的吸氣聲,就如炸了音的竹哨。
沒有人看清楚,陸恆是怎麼倒下的,同樣,也沒有人看清楚,陸恆是怎麼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陸恆提著木刀,站在那裡,和陸二對視著。
此刻,陸二的眼神完全變了,沒有了漠然,沒有了冷靜,有的只是凌亂,彷彿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下意識的想逃避,卻又知道無路可逃時的絕望,明明比陸恆高出一頭的健壯身軀,給人的感覺竟然是——我是一隻小小小小的小鳥。
明明是陽光普照,春風送暖,圍觀的眾人卻偏偏感覺到了,讓血脈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