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也同樣經過了深思熟慮。
在路線上,陸恆來了個大迂迴,他知道,現在雙方交戰,對要緊處,必然警戒森嚴,要想從這些地方穿入匈奴腹地,近乎不可能,於是,陸恆設計了一個大斜角,再往裡插,利用了匈奴人還不知道,門閥世族的族兵已經四散出擊的訊息,提前穿越過了,匈奴人的第一道警戒線。
在行軍的時間上,陸恆選擇了在夜晚和早上行軍,因為在這兩個時間段裡行軍,相比而言,碰到匈奴鐵騎的機率要小得多。
等日上中天,草尖上的露珠化為清涼的水汽時,隊伍就會停止前進,找一個偏僻,不引人注意之處,來紮營休息。
以這種方法行軍,雖然不容易被人發現,但一天所能奔行的路程,也極為有限,但只要能夠人鬼不知的,深入草原五、六百里以後,匈奴人的戒備必然放鬆,那時候,就可以加快行軍速度,而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了。
這一次的營盤,是扎建在一片樹林之中,帳篷的形狀,營中的佈局,完全是按照,匈奴鐵騎遊動營盤的樣式來建立的,那名匈奴老漢領著小男孩,利用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花了頗長的時間,繞了一個大圈子,從側面爬上了一座山崗,此處,和營盤的距離足有二、三百丈遠。
老漢迎著陽光,眯著老眼,打量了足有頓飯時間,也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難道是我錯了,不應該啊?!”老漢小聲嘀咕道。
“當時距離遠,也許爺爺你沒有看清楚呢。”小男孩提出了一種可能。
“就算是沒有看清楚,但,那種感覺也是錯不了的。”老漢固執的堅持道:“當年,我可是咱們白羊部落最偉大的勇士呢。”
“要不,咱們再離近一點,這裡太遠了,什麼也看不清楚,什麼也聽不見。”小男孩的眼睛放射出興奮的光,建議道,對於他來說,此刻,正在玩著一個既危險而又刺激的遊戲。
“離得近一點?找死啊!一般軍隊宿營,崗哨都要不再營盤外的半里處,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呢。”
老漢叱責道,不過隨後,老漢又想到,雖然在這裡,出現敵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真的能夠發現敵情,那麼,所能獲得的重賞……老漢的心又怦然而動起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個險還是值得冒一冒的。
“訥布,你騎著你的小馬,先回部落去,記著,如果在天黑之前,還沒有見到我回去,便說明在這個營盤之中,駐紮的是漢人,我可能被抓,或者已經被殺死了,你便去把今天的事情,報告給當戶大人,讓當戶大人領兵來為我報仇。”
老漢把他的手掌,放在小男孩訥布的腦袋上,用慎重的語氣吩咐道:“你現在就走,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忘了。”
“爺爺!”
訥布叫道,很是不情願,不過,在老漢鷹一般目光的盯視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從。
看著訥布縱馬遠去,老漢的臉上,露出一絲踏實的微笑,他把腰間的短刀移動到順手的位置,便向那個營盤的方向潛行了過去。
雖然老漢是當年的部落勇士,但他精通的是縱馬飛馳,揮刀殺人的豪情,而此刻,需要的卻是潛蹤匿跡、偵查敵情的斥候本事,這,實在有些難為老漢了,他匍匐在草地上,笨拙的拱動著身子,屁股時高時低,因為觸壓的青草,發出稍微大一點的聲響,便緊張得心跳不已。
我怎麼會這樣呢?我怕什麼?我在怕什麼?!
老漢在心中,一遍一遍對自己發出質問,我應該象當年那樣,催動著胯下戰馬,來到營盤前,向這些人發出質問,要求他們說明,自己是哪一個部落的戰士,並拿出證明來。
如果對方拿不出證明,並流露出敵意,自己就應該毫無畏懼之色的縱馬離去,如果有敵人追擊,遠的用箭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