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無敵統帥有什麼好的?”陸恆冷嗤道。
“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對軍紀要求嚴格,並在戰略戰術上,有著驚人的造詣。從而征戰沙場,百戰百勝的無敵統帥雖然少,但細數下來,也有那麼十多位。但,這些無敵統帥的最終結局,卻大多數堪稱悲慘。不是被抄家滅門,便是毒酒賜死,或者羈押府邸,鬱鬱而終,能夠壽盡善終的人,幾乎沒有。”
“就拿我父親來說,雖然身據太尉高官,卻被架空,並無實權。在景宗皇帝剛剛登基,銳意變革之時,為了不被猜忌保住性命,還要以女色自汙,惶惶度日。後來因為門閥世族勢力的再度崛起,才不用擔心性命了,卻仍然是‘霜刃亙天南,壯志拭寶刀’的鬱悶。”
陸恆反問道:“你說,當你父親那樣的人,當一個無敵統帥又有什麼好處?”
陸九皋瞠目以對,不知如何來回答。
“不錯,軍紀嚴明,是勝利的保證。但並不是說,只要有森嚴的軍紀,便可以忽略世故人情,那些無敵統帥就是因為太講究軍紀了,所以,他們沒有真正能夠親近交心的人,他們在戰場上可以縱橫不敗,但離開戰場之後,他們便遭到遺棄,而遭到遺棄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太講究軍紀了。”
“其實,我父親在平定南魏的大戰結束之後,就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提出法外容情,軍紀也有寬嚴之說。”
陸恆總結道:“我陸恆自然要吸取前輩們的教訓了,如果明知前方就是萬丈深淵,還是硬往下跳,那我豈不是一個蠢材。”
“再說了,誰人能無錯?”
“陸石武雖然違反了軍紀,私殺窺營者,但他明知會受到嚴懲,卻並不逃跑,也不隱瞞真相,而到大帳中來稟報領罰,那便是信任我陸恆,願把生死託付,我又豈能辜負他的信任,而把他輕易斬殺。”
“對於信任我,並願意追隨我,而把生命交付到我手上的人,我是絕對不會用我手中的刀,來殺戮他們的。”
“讓陸石武那小子,到冷冰的湖水中去泡上一個時辰,這樣的懲罰便已足夠了。”
陸恆自責的說道:“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責任,陸石武無懼生死,悍勇強猛,是個衝鋒陷陣的好手,但心思不夠謹密,讓他來巡營,實在是我有些欠考慮了……”
就在這時,大帳的一角猛然掀起,一個身影如惡狼般的撲來,抱著陸恆的小腿跪倒在地,並放聲大哭:“恆少爺!恆少爺!以後我陸石武就是您老人家最忠實的犬了!!”
陸石武在那裡淚眼婆娑、放聲大哭的同時,又惡狠狠地瞪了陸九皋一眼~~你他媽的,竟然勸恆少爺來殺我,你給我等著~~
而陸九皋此刻,全然沒有理會陸石武那充滿威脅的目光,心中想的卻是:這位恆少爺既然不想當,太尉大人陸平那樣的無敵統帥,那麼,這位恆少爺想當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想著想著,陸九皋怦然心驚。
一個時辰後,太陽已漸漸偏西,草原上的風大的起來,橙明亮麗的天空中,雲走如飛。
張銳騎著一匹快馬回營來報:“循著蹄印追蹤下去,在離此處十里遠的草地上,發現有一個小部落在那裡駐紮,從帳篷的數量來推斷,這個小部落大概有一千多人,隨著和我一起去的嚮導說,根據部落懸掛的旗幡來看,這是白羊部落的一個分支。”
張銳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把那個部落的確切位置給標註了出來。
“一千多人……白羊部落的分支……”
陸恆打量著地圖上,那個部落周圍的地形,追問道:“在這個部落的周圍,還有其它的部落麼?”
“就算有其它的部落,也應該在這個部落的二十里以外,現在是春季,正是放牧的大好時機,匈奴的各個部落都是以千人為單位,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