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而已。
無相寺洞天連綿幾百裡,但真正的門派根基,卻是在山中方圓十里的一處連綿寺廟,白塔浮屠。洞天以此為中心,往四面衍生出無數山林,靈氣濃郁,催化萬物。
方甫入此,就見山門出有兩個穿灰色僧袍的小沙彌,面目安定,分立在山道兩旁,如兩尊頑石,矗立不動,雙手合什,似是陷入無邊妙境之中。
楚平上前趨近,兩個沙彌似是感應到楚平的到來,齊齊睜開眼睛,掃過楚平,面露微笑,出聲喚道,“不知是哪位師兄回山,還請見過。”
楚平上前報過姓名師承,兩沙彌面露訝色,站在左邊的那個眉目清秀的沙彌笑道,“原來是鬥勝太師叔門下楚平師叔,請訖見諒。”
楚平微微一笑,大步上山。山路兩邊綠蔭如蓋,與洞天外的寒冬季節格格不入,恍如世外仙境,另一片天地。
在洞天之內,鮮有騰飛者,楚平也不急不緩,漫目欣賞周圍景緻,藤蔓繞樹,陣風婆娑,心下頗為受用。感受到周圍濃郁的佛門氣息,楚平體內的無相寺心法如受到明月影響的潮汐,起伏漲落,九大真言在識海之中凝聚成九個梵文大字,放出無量光明,照徹無邊混沌識海。
混沌識海中一個巨大的橢圓巨蛋,徐徐運轉,無數氣流飛旋其上,又有繁複的咒文遊離,組成一個個玄奧的大陣,似是孕育其中的一個胚胎。九字真言光明照徹,化作一絲絲光線,滲透進去,楚平就覺巨蛋之中一個不知名的物事在這種安詳靜謐的禪光之下,緩慢的吞吐呼吸。
這股吞吐的氣流,便如丹田牽引周身真氣一般,頓時引動混沌識海一陣陣的鼓脹收縮,宛如一個體型巨大的生命,一呼一吸,引動整片天地都為之變化震盪。
楚平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心下安靜無想,靜靜的體悟這種變化,卻有一種生命初生的喜悅。
就在這時,山上卻走下一行僧眾,中間還有幾個如楚平一般俗家打扮的人,但身上也有一股鼓盪充盈的氣息透出,如佛如神,正是無相寺心法的氣機。
這一種僧侶中,楚平卻還識得一個,正是當日下山時遇見的法相,懷心方丈的弟子!而另外許多人,卻都不識得。儘管如此,卻也知道這些都是本門師兄弟,當即上前,行禮見過。
法相俊秀的臉龐之上,透著一股晶瑩,眸光深邃,更似洞悉某種至理一般,笑著道,“原來是楚平師弟,卻是不多見。”
楚平應道,“上次得見師兄,師兄正要下山歷練,想必是功德圓滿歸山了!”
法相笑意淡然,“哪裡說得上功德圓滿,只是略有所得而已!”
楚平但見法相一身精氣內守,絲毫不露,行動舉止,拙樸滯澀,卻暗合天地,心中一驚,出聲說道,“師兄已然堪破般若,圓通定慧,跨過修煉玄關了!恭喜恭喜!”
法相尚沒有回話,站在法相身邊的一個面貌硬挺,身材偉長的男子忽然踏上一步,上下打量楚平,目光中帶著一股審視的意味,漫聲說道,“你就是鬥勝師伯門下的唯一弟子楚平了!”
楚平聽得對方語氣之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味道,但見對方束髮錦衣,而整個無相寺,卻只有鬥勝和鬥天門下弟子不需剃度,心知對方必是鬥天門下弟子,當即言道,“正是在下,這位師兄可是鬥天師叔門下,不知如何稱呼?”
對方卻沒有回答,眼中精光閃灼,飽含深意,“原來如此,卻也不過如此!”
法相在一旁,眉頭微皺,但也沒有說話。
對方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善之意,楚平卻還聽得出來,臉色微沉,揚聲說道,“有勞幾位師兄,在下尚需去拜見師尊!”
言語之中,同樣透出一股自矜,讓對方讓開去路。
又有一個俗家打扮的年輕人站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譏誚,“素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