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大聲說道。
“夠了!”我喊起來,“生我養我的是我媽媽,你那時候到底躲到哪裡去了?你現在就知道問我要錢!”
他被我吼得一呆,直喘粗氣,半天才道:“……算我白有你這個女兒!”
說著拂袖而去。
門“碰”地關上,我一時之間氣得全身發抖,若生也被嚇到了,半天都沒說話。
又半天,他忽然小聲地說:“懷妤……那人好可怕……”
我嘆口氣,回頭拍拍他的腦袋:“不要怕……他走了。”
他走了,是啊,他走了。可是他還能怎麼辦?難道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牢坐穿?
他再無情再無理,他也還是我爸爸。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他也抱過我,親過我,疼過我。他教過我說話,教過我走路。再怎樣,他也與我有過甜蜜的回憶。
他是我爸爸呀。
我身體仍然不住地顫抖,終於低聲哭泣了起來。
“懷妤……”若生以為我被爸爸嚇哭了,忙抱住我,順順我的頭髮,“別哭了,我最心疼你哭。”
“嗯,不哭。”話雖這樣說,我的眼淚還是不住地淌下來。
“我要是厲害一點就好了。我要是像弟弟一樣厲害,我就能保護你了。”若生心疼地說。
弟弟?裴孝澤?
我此刻一點都不願意想起這個讓我覺得有些寒冷的男人。可是,裴孝澤。
裴老夫人那裡一定是走不通的,那麼,裴孝澤呢?
42
裴老夫人這幾天仍在日本做溫泉療養還沒有回來,因此我想我只能去找裴孝澤了。
我知道這樣非常愚蠢。
裴孝澤這個人,從我第一天認識他起,我就覺得他是那樣冷酷無情。他給我金錢至上的惡劣感覺,而他也總用眼角看人。
這樣一個人,偏僻英俊,有錢有勢,更讓我覺得恨得牙癢癢。
更何況,他還強吻過我。
我又如何能夠忘記,他在那天豔陽之下的玫瑰園裡,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他說:你總有需要低頭求我的一天。那個時候,就不是一個請求,一個吻就能打發的事情了。
可我也清楚我必須求他,雖然我知道這讓我看起來簡直愚蠢透頂。
可是邱傑是我爸爸。他再混蛋,再可惡,再無聊,再無恥,他也是我的爸爸。我必須,也一定得為他想辦法。
我站在裴孝澤的房外抬頭閉眼,做深呼吸。
裴孝澤事務繁忙,鮮有時間在裴家出現。他早上離開的時候我忙著照顧若生起床吃飯,而他晚上回家的時候一定已經是深宵。
這天晚上我哄睡了若生,溜了出來,摸到裴孝澤的房間門口。
我偷偷問過傭人,他已經回來了。我想趁夜晚,一個人意志力最薄弱良心最柔軟的時候,去求他。我想或許,奇蹟會發生的。
雖然我知道這只是我的夢想。裴孝澤要是不給我難堪,那他就不是裴孝澤了。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咚咚咚”。我敲門。
“進來。”
裡邊傳來那人漫不經心又略帶冷漠的聲音。
我又深呼吸一口,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咬緊牙關,推門進去了。
我第一次近裴孝澤的房間。他的房間並沒有若生的那樣大,淺灰色牆面,簡潔清爽。有一張黑色的大床,天鵝絨床單,看起來就十分柔軟舒服。此刻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淺黃色壁燈,光線昏暗。
裴孝澤看到是我,難免露出一絲驚訝。
“你?”他眯眼看著我。此刻他大抵是剛洗過澡,頭髮是溼潤凌亂地貼在頭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用一條大浴巾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