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卻如此開放,巴著男人倒貼上去?”
沈晴衣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白了白,隨即眼神又是一沉,明眸越發深黑,肅然道:“這位公子休得胡言,我家二弟年少輕狂,不諳世事,不知何故惹惱了公子,小女子先在此替他賠罪道歉!”說罷,端正施了一禮,挺直站定,薄唇輕啟,又矜持道,“小女子與裴將軍幼年相識,成年後從未見面,僅是雙方府上偶有來往,小女子家教甚嚴,飽讀詩書,更不會做此種辱沒家風的醜事,小女子有心想問一句,公子不問青紅皂白毀我聲名,用意何在?”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都是暗地喝了一聲彩,在情在理,先禮後兵,這沈府大小姐氣質上乘,風度一流,又隱隱透出幾分威儀,如此才貌,當得上裴府主母,配得上裴大將軍。
赫連祺哈哈一笑:“瞧瞧,生氣了不是?倒是個潑辣的脾性,爺就喜歡這樣的,其實吧,那個裴夜也沒什麼了不起,成天板著張臉,不懂溫柔,不解風情,沈小姐你也別指望他,乾脆跟爺算了,爺帶你回墨蘭去,我墨蘭天闊地大,比起你們上京城可不差半分!”
“墨蘭?”沈晴衣先前聽他說什麼你們蒼漢女子,略有懷疑,還只道是語病,此時再聽他提到墨蘭,不由得心頭一凜,“公子是夷陵人氏?”
赫連祺讚許看她一眼,心道果然有幾分學識,一聽墨蘭就能道出夷陵來,要知道在這個朝代,會讀書寫字的女子也不在少數,但若說起天文地理,各國局勢,則幾乎無人知曉。
看了眼手裡拎著的沈文軒,他悠悠開口:“反正你和裴夜還沒成親,這什麼未婚夫妻的名分,爺也不嫌,跟他不如跟爺,爺比他有錢,比他有權,至於爺哄女人的本事——”隨手往醉月樓大門裡一指,笑道,“裡面的姑娘們都清楚,你一問便知。如何,考慮一下吧?”
沈晴衣聽他竟將自己與青樓女子相提並論,只氣得俏臉愈白,美眸晶亮,礙於眾人在場,卻生生忍住怒火,輕吐一口氣道:“不用考慮了,烈女不嫁二夫,小女子身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裴將軍有情有義,寧拒高位者亦不願負我,小女子也萬不能相負於他!”
寧拒高位者,這句話其實是暗指裴夜當年被蒼漢皇帝寧江析看中,欲招為駙馬,裴夜在御前以自己早年訂親,不忍辜負舊人,也不願委屈公主為由,婉言謝絕,事後寧江析也不予為難,只一笑了之,君臣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如此版本在民間流傳甚廣,被上京城民津津樂道,一來稱讚裴將軍不畏皇權不棄糟糠的美德,二來也頌揚當今聖上海納百川唯才是用的胸懷。
一番話得來熱烈掌聲,更引得在場眾人態度急轉,對沈晴衣心生好感,對赫連祺卻是面露不滿,噓聲迭起。
赫連祺冷笑一聲,卻不管旁人如何,隻手上微微用力,便使得那沈文軒後頸刺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姐!救命!救命啊!快叫姐夫來救我!”
沈晴衣聽得弟弟如此聲音,臉上的鎮定有些維持不住了,喝道:“你究竟想怎樣?”
赫連祺微微笑道:“很簡單,爺就想……”忽被人拉住手臂,截了他的話頭,面向眾人道,“齊公子今日喝多了,說幾句玩笑話而已,大家聽過就好,別放在心上!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該回家吃午飯了,都回吧,回吧!”說話的人是易傾南,她一直在暗暗拉赫連祺的衣袖,誰知對方根本不為所動,接連口出狂言,她越聽越著急,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這事便更收不了場,所以也顧不上自己小家丁的身份,出面調解,拉他返回。
聽她這麼一說,旁邊的醉月樓老鴇也隨聲附和:“是啊,齊公子剛剛喝高了,說個笑話給大家逗樂呢,都是有身份的人,沈小姐也別生氣了啊。”
“爺才沒醉呢!”赫連祺嘟囔著想要反駁,卻見那小家丁對著自己又是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