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醉酒醉得厲害,就讓奴婢陪著過來送醒酒湯的,進園後小姐讓奴婢在門外候著,她自己獨自進去,奴婢不敢有違,就等在門外,一直等到剛剛彩霞過來……”
彩霞隨即介面道:“稟告將軍,奴婢昨晚本是在小姐房裡等小姐和明月回來,誰知一覺醒來,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奴婢嚇壞了,想著在老夫人知曉之前把小姐找回來,就只跟柳嬤嬤打了個招呼,自個兒先在府裡找,奴婢知道小姐和明月昨晚是來了飛鶴園,所以直奔這裡來了,奴婢剛到一會兒,鄭大管家和海棠姐姐也來了。”
聽到這裡,易傾南腦子終於轉過彎來了,看來某人為了上位,自編自導了一出好戲啊,還想方設法請來這麼多熱心觀眾兼目擊證人,實在是煞費苦心,只可惜這破釜沉舟的一招,不知是其中哪個環節出了錯,本該在房內恩愛纏綿的男主角竟置身事外,倒成了看戲的觀眾之一——
裴夜不在屋裡,那與表小姐折騰一夜的男子又是誰?
頭還有點暈,渾渾噩噩間似乎覺得這園子裡少了個誰,一時又想不出來,就聽得屋內驚呼尖叫聲起,一聲接著一聲,歇斯底里,無比混亂。
“啊,怎麼是你?我表哥呢?我昨晚明明是跟表哥在一起的……你把手拿開……出去……快點滾出去……嗚嗚……明月……你這死婢子躲到哪裡去了……快來給我穿衣服……嗚嗚嗚……”女子啞著聲音,又哭又叫。
“叫什麼叫……關我什麼事……是你主動抱我的……還脫我衣服……我都快被你累死了……哎……你別抓我……你指甲那麼長……別抓我的臉……”
男子的聲音也有點啞,還帶著些許疲憊與怒氣,在場之人都聽出來了,竟是裴寶!
與表小姐共度良宵之人是……裴寶!
內室之中,那張黃梨木雕花立柱大床上,帷幔低垂,被服狼藉,梁筱蓉扯著件中衣勉強遮擋住痠痛難耐的身子,杏眼瞪著面前同樣赤身*的男子,披頭散髮,如癲似狂,心裡那個悔啊,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床柱上。
明明是將軍表哥啊,怎麼就變成裴寶了呢?!
她還記得昨晚晚宴之時,聽說將軍表哥因為醉酒不適,連晚飯都沒吃,如此絕佳機會怎能輕易放過,她先是讓人送去羹湯點心,後又領著明月帶了醒酒湯親自進園探視,說也奇怪,以往戒備森嚴的飛鶴園,這回半個人影都沒有,一路暢通無阻,居然進了將軍表哥的寢室。
室內並未點燈,她將明月留在屋外,自己一個人摸黑進門,依稀見得床上平躺的人影,又隱隱聞到股酒氣,不由得大喜過望,來不及多想就直奔而去。
平日裡將軍表哥對她冷若冰霜,僅在前段時日才稍有起色,允她進園敘話,但也只那一次而已,過後便恢復原樣,可這次卻截然不同,看來那羹湯點心他都吃下肚了,正悄然發揮作用呢。
沒錯,她這次確是鋌而走險,放手一搏了,自上次那袁夫人過府與裴老夫人一番敘話,她就暗地存下這個念頭,尤其今日見了那長公主和沈郡主的真人,更是下定了決心,趁著長公主還沒迎進門,先下手為強!
為此她費心費力籌備許久,求得秘藥,安插人手,尋找良機,終於在這個漆黑的夜晚,站到了將軍表哥的床前,與他毫無距離,赤裎相對。
那是怎樣一種緊張與亢奮啊,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藥力在四肢百骸遊走散發,周身如火般燃燒起來,她抱住了他,他也反摟住她,衣帶盡解,親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