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給老奴降罪吧!”
她話中所說的這雪地受寒,其實是有典故的,那年嚴冬,她正是陪年少的裴老夫人出遊賞梅,路上遇到意外,她為護主子,跌落馬車掉進了雪堆裡,由此受了寒氣,終身不能生育,嫁人沒兩年,其夫婿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休了她,她回了孃家過得悽慘,後來又回了舊主身邊做事,這一做就是二十多年。
這楊嬤嬤也是個有心計的,二十年來決口不提,只是在今日才眼淚汪汪道出,令得裴老夫人追憶往事,唏噓之餘對她也心存歉疚,感情的天平不自覺便已是傾斜過去,嘆道:“春明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以前是年輕不懂事,現在也知道上進了,他是為府裡著想才被誤傷了,你得好好撫慰著,叫他好好養傷,我過陣就去跟將軍說說,等他好了之後就回來吧。”
易傾南在底下聽得真切,簡直氣得吐血,天底下真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呢,明明是欲行不軌的色狼,卻偏生說成是一心抓賊的功臣,乾脆就無恥到底,再把那什麼破頭啊,爆蛋啊,都說成是因公負傷好了!
說來說去,最關鍵的還是她易小五不對,都關進柴房了,還叫什麼叫,以為自己是春天裡的那隻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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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別了,裴美人
今日這天時地利人和,對方可都佔盡了,正是趁著夷陵皇子進府,將軍主子忙得無法脫身的時刻,在這外間賓客止步的內苑,屋裡的嬤嬤丫鬟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屋外也是幾名身材高大面目陌生的家丁,真要顛倒黑白弄死她,簡直易如反掌。
易傾南此時才真正感受到作為小人物的悲哀,這個朝代就跟她的前世一樣,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有權有勢的人手裡,要想不被人欺負,不被人壓制,你就得使勁往上爬,所以這些高門大宅裡才會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那麼多的陰謀詭計。
可這位老夫人不是別人,是裴美人的孃親啊,堂堂將軍府的女主人,當是睿智寬厚的性情,也許她只是被下面的人謊言所惑,一時糊塗呢?
退一萬步說,倘若那楊嬤嬤真的懷恨在心,要對自己做什麼壞事,她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豈能任由他們欺負,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唄,府外醫館裡還有個剛認下的幹爺爺呢,相信他會給自己做主的!
想到這裡,易傾南又覺得有了點底氣,深吸一口氣道:“稟老夫人,小人當時確實是困得睡著了,而且那時候天上在下雨,還下得挺大的,柴房的屋頂一直漏水,小人又冷又餓,本想著按照大管家的命令打起精神,好好反省,可實在沒撐住……”
這話不經意透露了一個訊息,當天晚上可一直是在下大雨,雨聲嘩嘩的,楊春明走在路上,跟柴房隔得那麼遠,居然能聽到裡面的叫聲,因此作出有賊的判斷,簡直太有能耐了!
裴老夫人不是傻子,自然聽出話中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朝底下的楊嬤嬤看了一眼,言道:“我也想起來了,當晚確實是下大雨,筱蓉丫頭因為害怕,還特意過來跟我作伴,楊嬤嬤,你先前不也說了,春明是喝了酒,迷迷瞪瞪的,這興許是犯糊塗,聽錯了吧?易小五在柴房裡安安靜靜待著,沒出聲的。”
楊嬤嬤臉色變了幾變,隨即又俯身下去,悲悲切切道:“也有可能是這逆子酒喝多了,聽錯了,但他的想法沒錯啊,一心為府裡出力,他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卻還勇於去擒拿賊人,沒想到,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說著竟嗚嗚哭泣起來。
裴老夫人見她這般,便使個眼神,讓另一位柳嬤嬤去扶她,這柳嬤嬤低頭過去,唇角輕扯幾下,從易傾南的角度,眼風過去,正好瞥見其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瞬間即逝。
是眼花了麼?這是在笑誰呢?
易傾南卻不知,她其實沒看錯,柳嬤嬤確實是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