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消逝不見。
裴夜一走,七星衛也跟上了上去,裴寶張著嘴,看見跟前比他表情還要驚詫的小家丁們,推了幾人一把:“還愣著做什麼啊,這就跟著去啊!去柴房啊!”
眾人有先有後,都朝著柴房的方位奔去。
裴夜雖然奔在最前邊,但他對這府裡處所的熟悉度遠不如這些小家丁們,繞了個大大的圈子,侍衛們跟在他身後也是跟著繞路,是以勢如閃電,其實也就只比少年們快了一步,奔到柴房門前,踢開掩上的鐵門,眼風掠過,抓起撲在易傾南身上的楊春明,碰的一聲就摔了出去!
他身後的七星衛們聽得這響聲,臉色不變,心底卻都大大驚歎了一下,主子這回是動真怒了,竟用上了七成功力,那人就是不死也得重傷!
“關進暗室,派人看住他!”裴夜冷然下令。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包括王福貴自己,只是眨眼間,就見他已經將易傾南抱在自己懷裡,大踏步往飛鶴園的方向走去。
這少年,竟是輕得沒什麼份量,就像只瘦弱的小貓,軟軟靠在他胸前。
裴夜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漣漪,那些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波湧而來,不自覺地,手臂緊了一緊。
還好,剛走了兩步,易傾南便吐出一口瘀血來。
這口血,讓裴夜生生停住了腳步,更是拯救了她自己。
眸色愈深,面色更冷,抬頭看一眼天色,裴夜抱著她轉了個身,直接施展輕身功夫,躍上樹梢,越過高牆,從府邸後門跳出,一步不停去了慈濟醫館。
此時天已盡黑,天上又在下雨,醫館早就關了門,全館的人都睡得正香,裴夜也顧不得敲門,徑直從院牆而入,待雙腳落到實處,一眼瞥見前方迴廊盡頭一間小屋還亮著燈,他不及思索,三步並作兩步撞開房門,闖將進去!
“你……裴小子?”屋裡之人正是老太醫容澤禮,他此時正在挑燈翻看醫書,見有人貿然闖入,便要發怒,忽看清來人的相貌,兀自吃了一驚,“怎麼是你?出什麼事了?”
“容爺爺。”裴夜沉沉喚了一聲,將手上的少年輕輕放在進門處的軟榻上,“他好似流了很多血,剛剛還吐了一大口血,您給他看看,到底是傷在哪裡了?”
這容澤禮也是滄州人氏,更是裴府的老熟人,向來與裴老太爺交好,裴夜便是他看著長大的,後來又在滄州軍營裡重逢,在一起共事了大半年,所以裴夜當眾稱他為容太醫,獨處時卻喚他一聲容爺爺。
容澤禮答應一聲,俯身去看他放在榻上之人,但見其長髮披散,面色如雪,心頭已生疑惑,再一細看其五官,便是啊的一聲叫出來,霍然回頭指著裴夜,神情古怪,微有嗔怒道:“你這小子,下手怎地如此粗魯,把人家給弄傷了!這個愣頭青!你怎麼就不能溫柔一點?!”
裴夜被他叫得心頭一顫,接著又聽得一頭霧水,這什麼跟什麼:“我沒有,那不是我!”
容澤禮看著易傾南昏厥不醒的柔弱樣,根本不聽,只是罵道:“推卸責任算什麼英雄好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你,你真是讓老夫失望,更讓你九泉之下的爺爺失望……”
裴夜聽他越扯越遠,又擔心那少年的傷勢,面色一整,正色道:“我沒騙你,真的不是我傷的他,您趕緊給他看看,別耽誤治療!”
情勢緊急,他便運起了幾分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