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竹心裡充滿了憐惜,這個小梅看起來不過才十八九歲的年紀而已,居然就已經淪為了軍妓,甚至還喝過了墮胎藥,並且看起來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喝了。
這裡軍妓的日子,比孫明竹的想象還要悽慘得多,不僅淪為了工具,更是連最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這墮胎藥喝了能不傷身子嗎?
就衝著這個女子的脈象,孫明竹可以斷定,小梅的身體恐怕還比不上她那個年代裡,已經四五十歲的女人的身體素質。
“別動。”孫明竹說道,語氣不自覺溫和了許多。
她再一次感受脈象,終於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小梅確實是不止一次喝過墮胎藥,她的身體留下了太多打胎後的後遺症,可以說是創傷累累。
花一般年紀的女孩子,卻不能過著正常女孩的生活,孫明竹看著小梅,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你叫小梅,對吧?”孫明竹問道。
“嗯。”姑娘點了點頭。
“放心,你沒有得天花。”
孫明竹這一句話,讓女孩子和小梅瞬間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天花就好,起碼能保住一條命,像她們這樣的軍妓,在軍營里根本就不可能被當做一個人來對待,純粹淪為了發洩的工具,絕不可能有軍醫來給她們看病。
“珠珠大夫,既然小梅不是得了天花,那她到底是得的什麼病,能不能治好啊?”女孩關心的問道,看著小梅難受的樣子,她也跟著難受。
“她只是有點發燒而已,至於原因——”孫明竹沉默了一瞬,但還是直接點破了,“因為她喝了太多次墮胎藥。”
提到這三個字,女孩子和小梅都變得沉默了。
她們是軍妓,怎麼可能有資格懷孕?
在這樣的環境下懷了孕,恐怕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搞不清楚,更何況哪個士兵會承認軍妓懷的孩子是自己的?
是以,除了喝墮胎藥,她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止是小梅而已,這裡的每個女孩子都喝過墮胎藥,區別只在於次數的多少罷了。
孫明竹自然是明白其中無奈,如果可以的話,哪怕她救不了這些軍妓,也希望自己能幫她們做點什麼,只要能讓她們稍微過得好那麼一點,也算是一種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