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半垂下眼簾淡淡道:“斷遙,一會兒去京兆府衙打點一下,我要去看看劉枝。另外,在相府外找上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僱好車輛,隨時候命。等此間事了,咱們就搬出右相府,與右相府的人再無一絲瓜葛!”
浣綾和藍衣齊齊紅了眼眶,從日出盼到日落,從春夏盼到秋冬,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能有一日見到小姐的反擊與崛起,能夠如她們所想的那樣永遠的脫離這個骯髒的地方。
如今真正等到這一日的來臨,才恍然驚覺,多少年的隱忍苦熬,卻是如夢!
待所有的事情都分配好後,慕晚歌便在甘裳和紫纖二人的攙扶下走到梳妝檯前,由著她們給自己整理妝容。雖然浣綾和藍衣已經大好,可終究是受過傷的人,怎麼都得徹底養好了身子再說。
“主子,這隻玉蘭簪,您覺得如何?”甘裳開啟梳妝奩,從裡邊挑出一隻白色素淨的玉蘭簪來,恭敬問道。
慕晚歌看了一眼,不滿的搖了搖頭,隨即拿過那梳妝奩,隨意的挑了挑。
忽然,她的手停了下來,秀眉微蹙,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快速的翻了翻,待發現怎麼找都沒有找到時,面色凝重的吩咐道:“你們,去將浣綾和藍衣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她們。”
紫纖和甘裳面面相覷,但還是立即走了出去,將浣綾和藍衣叫了進來。
“小姐,您找奴婢可有什麼事兒啊?”藍衣笑吟吟道。
慕晚歌也不賣關子,指著臺上的梳妝奩,挑眉道:“我放在這裡的環戒,此刻已不翼而飛了。我估摸著,應該是在我還沒從胥城回來時丟掉的。當日,都有誰闖入我的房間了?”
房間內的四人頓時大驚失色,能讓慕晚歌這麼緊張的東西,定然是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的。可是,浣綾和藍衣想了想,似乎當日捱打之時,很多人都衝進了閣樓裡。
“小姐,當日奴婢被壓在板凳上捱打時,瞥見淑梨郡主和大小姐闖了進去。奴婢猜,不是淑梨郡主便是大小姐拿的吧!”浣綾仔細回憶起當日的慘狀,此刻還能感覺到打在身上的陣陣疼痛。只恨自己不生為男兒身,竟然讓那些壞人闖入了小姐的房間,並拿走了於嬤嬤留下的東西。
慕晚歌雙目半斂,遮住了眼中的冷芒,狀似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朝著紫纖吩咐道:“紫纖,去香玉閣請大小姐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主子。”紫纖連忙走了出去。
而此時,香玉閣內早已是一片狼藉。
慕香蘭一臉淚痕的在屋中走來走去,口中不停的唸叨道:“大姐,怎麼辦呢?明日孃親便要被問斬了,咱們可得想想辦法啊!”
慕香玉忍住心中的煩躁,大喝一聲:“夠了!蘭兒,你就先消停消停會兒,行不?我以為我不著急麼?可現在孃親被慕晚歌逼到了絕路,我們還能怎麼辦?”
聞言,慕香蘭卻突然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袖子急道:“大姐,要不咱們去看看爹爹有何好方法?你知道的,爹爹最疼娘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慕香玉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冷哼了一聲,“爹爹哪裡還管孃親的死活?若是要管,當初就不至於將孃親和我拋下,自己一個人從京兆府公堂上跑了!你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能看清,在他眼裡,權勢地位遠遠比孃親和我們姐妹要重要得多!”
“可孃親明日就要人頭落地了啊!總不能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孃親死在自己面前吧!大姐,那可是咱們的娘啊!”慕香蘭卻忽然哭了起來,一想到以往陪伴在自己身旁寵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就要被砍頭了,她心裡就止不住慌亂和恐懼起來。
慕香玉看了她一眼,心裡的疼痛更是加深了幾分。她又何嘗不想救孃親?可是,如今罪證確鑿,審判已下,哪裡還有救人的機會?這兩天裡,能求的都求了,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