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眼那輛破車。“你怎麼猜到的?”
凱蒂後悔失言,臉頰緋紅。她知道——他也知道——是他的西班牙腔讓她假定他是開那種卡車的,但為了替他保留自尊,她說道:“你打電話時提到要叫拖車,所以我猜那是你的。”
他們開出停車場進入車陣中,凱蒂指出往她家的方向,那只有幾條街遠。“我應該謝謝你,呃——”
“瑞蒙。”他說出自己的名字。
凱蒂緊張地在皮包中找錢包,但她住的實在太近了,在她抽出一張五元紙鈔出來時,他已把車子停到公寓的停車場裡。“我就住在那裡,右邊第一個門,煤氣燈下的那個。”
他把車子停到最靠近她家的位子,關掉引擎下車繞道她這邊。凱蒂連忙自己開啟車門,笨拙地下車。她猶豫地仰望他黝黑、自負、謎樣的臉龐,猜測他約摸三十五歲,而且他臉上的某種特質令她不安。
她伸手把五塊錢拿給他。“謝謝你,瑞蒙,請收下這個。”他看一下錢,又看看她的臉。“請你收下,”她堅持道,把錢遞給他。“我相信你用得著。”
“當然。”過了一會兒他冷冷地說道,把錢塞到牛仔褲後口袋。“我陪你走到門口。”
凱蒂轉身走上臺階,他的手過來扶她手肘時,她有點驚訝。這個殷勤的動作令她驚訝,尤其是她剛剛才傷了他的自尊。
他幫她開門。凱蒂踏進門轉身向謝謝他時,他說:“我想跟你借個電話看看拖吊車有沒有來。”
他冒著被捕的危險救她,凱蒂知道自己如果拒絕便太失禮了,只得掩飾心中的不悅退開一步讓他進來。“電話在那邊的茶几上。”
“打完電話我打算留下來一會兒,以確定你的朋友——”他輕蔑地加重這兩個字。“醒來沒有上這兒來。到那時修車的人應該已經弄好我的車,否則我就走路回家,反正不很遠。”
凱蒂沒想過若柏可能會來這裡,脫鞋子的動作僵了一下。 被她拒絕,又被瑞蒙揍了一拳之後,他應該不可能再來了。“我相信他不會來的。”她很確定,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我——想煮點咖啡,”說這便往廚房走去,順便禮貌地問一句:“你要不要來一點?”
瑞蒙遲疑了一下才接受,凱蒂對他的戒心這才鬆了一點。從他們見面以來,他還未有過任何僭越的舉動或言語。
到了廚房她才發現咖啡沒有了。因為急於見若柏,她忘了去買新的。也好,她突然想喝點強烈的東西。她開啟冰箱上的櫃子,拿出若柏的白蘭地。“恐怕我只能請你喝白蘭地或白開水了,”她對瑞蒙叫著。“可樂也沒有了。”
“白蘭地很好。”他回道。
凱蒂倒了兩杯白蘭地回到客廳,瑞蒙剛好掛掉電話。“修理的人到了嗎?”
“到了,他們會先簡單地修一下,好讓我可以開走。”瑞蒙從她手上拿走酒杯,狐疑地環視四處。“你朋友呢?”他問道。
“什麼朋友?”凱蒂在一張漂亮的椅子坐下。
“女同性戀者。”
凱蒂忍住笑意。“你站的那麼近,我的話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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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蒙俯視她點點頭,嘴角沒有一絲愉快的笑容。“我剛好在你後面跟酒保換零錢打電話。”
“噢,”今晚的可怕遭遇令她幾乎要崩潰,但凱蒂強打起精神。明天,等她頭腦比較清楚時,再來想這些吧。她輕輕聳聳肩。“那是我編出來的,因為沒心情——”
“你為什麼不喜歡律師?”他打斷她。
凱蒂壓下另一陣笑意。“說來話長,我不想再提了。但我想我那麼說是因為覺得他自報職業太虛榮,對我並沒有吸引力。”
“你不虛榮也不想高攀?”
凱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