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雖然是個“前”的,可保不齊日後呢!
內心暗自腹誹,面上卻還一派笑眯眯的模樣兒,沉香笑著回道:“看您客氣的,”要是真客氣你還能張嘴找上門麼?
“這有什麼?正好我這兒剛餵了孩子,沒什麼事兒,也有時間教嫂子。“左右不能翻臉,雖雲氏臉皮實在厚,也挺不講理,可有一點兒說的還挺對,若是武華餓出個什麼毛病——那可是她們這些人的祖宗呢,總不好白做無用功罷。
心裡頭想的通透,知道憋屈卻還不得不跟著旁人步子的沉香只得默默再運氣,忍無可忍,那就從頭再忍啊——
剛進了武家門,武華已是立在屋子中間,一身文雅,笑的和氣,“又麻煩弟妹了。”
沉香:……一個“又”字真是道盡心酸啊!
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雲氏嘴角僵硬的笑意,沉香笑眯眯的見禮,卻是避嫌的半垂著眼簾,“您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不過順手的事兒,我是個心粗的,也只能幹這些個雜事兒。”
她原就是個丫頭出身,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實,顯然雲氏也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總是拿她當丫頭看待,還想使喚來著。
是以,她索性自個兒說出來,這沒什麼丟人的,又沒吃她們家飯不是!
雲氏一臉溫和笑意,端莊無比,眼底一絲輕蔑飛快閃過,卻被武華瞧了個正好,故眼底一沉,開言道:“話不是這麼說的,總得看什麼時候,適宜的時間做適宜的事兒才對,如今平家過日子,過的不就是些個雜事兒,若是連肚子都填不飽,談什麼琴棋書畫什麼高雅亦是枉然。”
溫和的話語卻叫雲氏聽得心口一緊,冷不丁對上武華的眼睛,心底又是一顫,這是拿話點她呢!
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優越感蕩然無存,只剩下滿心的恍然滿腹的酸楚,酸的她眼睛發燙,臉上似火燒。
拿一個丫頭跟她比,原來在他心裡,她這個大家閨秀竟還比不過個低賤的丫頭麼?
雲氏眼圈發紅,眼淚珠子一串串的往下落,收在袖子裡的一雙手緊緊攪在一起,腦中竟是升騰起個念頭……她若是不跟來就好了。
也就不必受這般侮辱!
什麼叫出門不看黃曆,流年不利?這就是啊!沉香訕訕站在原地,垂著腦袋看著地上腳尖兒,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看不見這場官司。
若不是沉香姑娘臉皮磨得厚,這會兒真是忍不住嚎出來啊!
這不賴她,真不賴她呀!
她就是想著表現一把“我很願意給您幹活,不敢居功”的意思,這是客套話呀客套話,人家都是這麼說的,很正常不是,怎麼到這兒就是這幅模樣兒啦?
心中千言萬語,可惜一字不能說出來,沉香苦笑,身旁灼灼目光,裡頭怨氣好似實質一般,若是能華為利刃,怕是早把她戳的稀巴爛了。
雲氏定是恨極了她。
誰讓她是軟柿子呢!
沉香再不敢站在這裡,只說了句,“時辰不早了,我這就做飯去。”,頭也不抬的直衝向灶房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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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重抱著閨女兒逗趣兒,一抬頭看見沉香耷拉著腦袋走進門,不由好笑,道:“怎麼了這是?”說著,眉頭一皺,“可是那女人給你氣受了?”
沉香垂頭喪氣的坐到炕上,撐著腦袋,很是灰心,“我惹禍了。”
沈敬重挑眉,沉香一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兒說了個遍兒,末了鬱悶無比的道:“我是想偷偷整她一回,可不是現在呀,我這還是隻想想呢,可他們夫妻這麼一弄,雲氏一肚子怨氣肯定衝著我來了,”
冤死她了好嗎?就這一點兒力沒少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