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說道：“這是他的本份。”
長孫無忌臉色一變：“錯，這話聖人可以說，你我不能。恪身為皇子，也是我等晚輩，更是同朝同僚。”
“好吧，李泰如何？”
“泰非武官，卻也有大功一次，小功勳十數次。他將後勤管理的井井有條，每到大戰之前必親自犒賞士卒，鼓舞士氣。比起征戰，在戰後管理之上，泰有功。”
柳木懂長孫無忌的意思。
李承乾是自找的，他長孫無忌無語可說，也明白自己改變不了李承乾的命運。
但李恪與李泰，長孫無忌說的清楚，李泰不是戰將，但依然在戰場上立有功勳，戰後管理也非常優秀，徵六詔的戰事一結束，那麼李恪卻是比不過李泰的。
柳木不打算爭這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聖人正壯年。”
五個字，長孫無忌整個人都僵硬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了。
長孫無忌顯然忽視了李世民的年齡，以李世民眼下年齡，只要不出意外，再當二十年，三十年皇帝都有可能。
那怕就算是在太上皇李淵同樣年齡禪位，也還有二十幾年時間呢。
到時候，李泰、李恪也都四十歲了。其餘的皇子年齡也都成年，也可以獨擋一面了。
“本份，守得本份。”
長孫無忌算是懂了柳木評價李恪的那一句，那就是他的本份。
在這漫長的等待之中，最難保持的就是本份。
“幾號起程？”長孫無忌不打算再提剛才的話題了。
柳木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先走，再等三天就去華亭，然後秘密的去福岡。聖人那邊等到計劃進行到第二步時，正式祭祀天地，公告天下，大唐徵高句麗。”
“那……”長孫無忌有話說，可卻猶豫著沒說出口。
柳木說道：“我缺少一個隨身書記員，不知道令公子如何？”
“謝過！”
長孫無忌重重一抱拳。
柳木回禮，什麼廢話也沒多講。
柳木心中明白，此時的長孫無忌與歷史上的長孫無忌已經有所不同，因為不同的成長經歷會讓人有不同的想法。
長孫狐狸依然是狡猾的，但卻更有分寸，更何況此時的他並沒有象真實歷史一樣權傾朝野，他只能代表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朝野內外有各族，各家族，軍方、商旅、農墾區等等，各方相互制衡。
大唐只要眼下的制度不變，永遠不會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
三天後，柳木坐船南下。
大唐皇帝李世民站在碼頭上望著遠去的船，內心突然多了幾份失落，依照他和柳木的約定，高句麗戰事結束，柳木想去周遊世界。
這一去，沒幾年時間回不來。
若自己不是皇帝，李世民也想去周遊世界，看一看這天下都是什麼樣。
李世民轉身看著長孫無忌，聲音很低沉的說道：“無忌，有件事情交給你去作，不是現在，而是徵高句麗之後，只有你讓我得過。”
長孫無忌立即回答：“願為……”
李世民伸手按住長孫無忌的雙手：“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大事，空天戰堡你也見到了，但這不是真正完整的空天戰堡，成本巨大且不說，還有許多隱患。五年內，一定要讓空天戰堡變的安全，可靠，建造成本也要能控制下來。”
“是，空天戰堡是國之重器，有空天戰堡在，誰人敢不伏首稱臣。”
長孫無忌想的沒有錯。
無論是空天戰堡，還是戰列艦，或是大將軍炮，都是半成品。
內閣已經讀過柳木以及華原州李弼、李德謇的報告書，完美的戰列艦是純精鋼打造，用蒸汽機驅動，最大可以到百萬石排水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