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想著瞎老頭的話,趕緊燒水煎藥,熬了一大鍋藥水,關上房門,開始洗澡。
這是穿越之後第一次洗澡,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赤裎的身子,跟意想中一樣,沒胸沒臀,不挺不翹,整一個幹扁四季豆,膚色也是又黃又黑,完全沒有看頭。
一邊嘆氣,一邊拿布巾使勁擦洗著,目光遊離,見那小狗旺財遠遠蹲在門口,便指指木桶,招手喚道:“旺財過來,給你也洗一個!正宗香湯浴!”
旺財似是聽懂了她的話,瑟縮了下,後退兩步,烏溜溜的小眼裡透出幾分恐懼來。
“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啊,洗白白了好睡覺!”
易傾南連喚了好幾聲,見它還是不住退後,便走過去想要撈它過去,誰知那狗兒淒厲大叫,瞪著那一大桶烏漆麻黑的藥水,就像是要上斷頭臺一般,撲騰掙扎個不停。
“死小子,叫你洗澡就洗澡,跟狗兒關在裡面瞎折騰什麼?!”
易傾南聞聽這一聲吼,嚇得手一鬆,旺財趕緊跳開,從門縫裡鑽了出去。
沒法,只好匆匆洗過,換上身乾淨衣裳。
天色已經黑沉下來,院門緊閉,旺財就在門邊安靜蜷著,全無之前的煩躁。
屋裡點了盞小油燈,大概是燈油不夠的原因,光線很是幽暗,淡淡的光暈中,瞎老頭就在外屋的破草蓆上盤腿坐著,雙手平放在膝上,手心朝上,擺出個奇怪的姿勢,面上褪去兇悍,平靜淡然,看著竟有幾分莊重和睦之色。
易傾南看了一會,見他沒什麼指示,便過去取了油燈,躡手躡腳走進裡屋。
早上起來的時候太震驚,也太倉促,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此時正好四處查探,但見屋裡擺設十分簡陋,一架破木櫃,一隻舊木箱,一張小木凳,連張床都沒有,牆角地上鋪著層薄薄的褥子,褥子上是張可與自己膚色媲美的草蓆,還有一隻帶著黴味的木枕,和一床洗得敗了色的淺灰被子。
易傾南把剩下的銅板小心塞在褥子下面,再學那瞎老頭的姿勢坐在草蓆上,不經意側頭,卻見牆上畫著什麼東西,藉著燈光一看,竟是些簡單的人形影象。
她好奇湊過去,仔細數過,一一檢視,那影象一共有十二幅,並非筆墨所致,而像是用尖利的器具刻劃出來的,全是些或坐或躺或站的奇形怪狀的姿勢,線條簡單,一目瞭然。
易傾南生前練過瑜伽,更怪更彆扭的姿勢都見過,也就沒當回事,既然有現成的示範圖例,索性照著那上面的姿勢盤腿打坐,算是交差。
說來也怪,剛把姿勢擺好,坐定閉眼,腦子裡就不由自主浮現出她在瞎老頭跟前背誦的那些口訣來,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腳像有自己意識似的,開始按照口訣中的內容去做。
一輪動作做完,易傾南雙手合十,輕輕吐氣,睜開眼,只覺得周身舒展,血脈通暢,四肢百骸仿若有股暖流在緩緩遊弋,帶著種略微慵懶的感覺,極其舒服受用,連同感官都敏銳了不少。
爽啊!
隨意伸了個懶腰,她就地躺倒,扯了被子蓋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居然沒捱棍子,實在是萬幸!
屋子裡靜悄悄的,易傾南瞧著窗外亮晃晃的天色,不敢怠慢,急急爬起來穿衣理鋪,三下兩下收拾好踏出門去。
迎面就見瞎老頭坐在院牆下方,枯瘦的手指撫著牆壁上的土灰,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爺爺早。”易傾南含笑招呼。
瞎老頭嗯了一聲,垂下手來,淡淡道:“昨晚你的呼吸不太順暢,自己注意著點。”
易傾南含糊答應著,好在他也沒多問,一句過後便是作罷。
兩人一狗剛吃過早飯,二虎的聲音就在院外歡快響起:“小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