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是來問問皇兄,什麼時候給臣弟解禁啊?”
自上回他陪夷陵皇子深山狩獵遇險回來,寧江析以他安排有誤保護不力為由,扣了半年俸祿,令他在王府面壁反思,未經允許不得出府。
半年俸祿都是小事,親王府裡先皇先後賞賜的寶物多不勝數,幾輩子都用不完,他壓根不放在心上,不過閉門反思這處罰可就有點麻煩了,並不是說他真的就不出門,但頂多就在家門口轉轉,或者偷偷摸摸去趟裴府,就跟做賊似的,對於以往笙歌曼舞風花雪月的他來說,著實不習慣。
“你真那麼聽話,乖乖待在王府哪裡都沒去?”寧江析笑了笑道,“裴府呢,你也沒去?”
“沒去啊,沒有皇兄的許可,臣弟哪兒都沒去的。”寧彥辰一口咬定。
“那你進宮來作甚,還是回府去寫你的字吧,說實話,你什麼本事沒有,就那一手字還勉強拿得出手。”
“臣弟的字,還不是小時候皇兄手把手教的。”寧彥辰討好笑道,“日後要是臣弟不做王爺了,還能給人寫個字幅,混口飯吃……”
“混賬話!”寧江析開口斥道,“什麼叫做不做王爺,你不做王爺做什麼,難道還想去當平民百姓?當真是到了那般境地,那也是須得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才被朕貶為庶民……你就不能長進些嗎?”
“皇兄息怒,臣弟只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寧彥辰聳了聳肩,一派吊兒郎當的姿態,攤手道,“臣弟生來就是王爺,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受得了那份苦?”
寧江析哼了一聲,眼光淡淡,掃向案几上新換的茶壺,一旁侍候的老太監心領神會,立時倒了一杯,雙手奉上。
“剛剛朕從宣兒那裡聽了兩個故事,聽說是你說給他聽的。”寧江析抿了一口茶道。
寧彥辰察言觀色,笑道:“臣弟也是聽來的,覺得多半小孩子喜歡,就說給他聽了,皇兄可是覺得哪裡不妥麼?”
寧江析並未答話,默想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此番進宮,恐怕不是為了看宣兒,更不是為了看朕……是為裴夜而來吧?”
寧彥辰被他說中目的,也不否認,大方點頭道:“臣弟就知道瞞不過皇兄,沒錯,裴夜被召進宮一日一夜未歸,他府裡上上下下嚇得一團亂,臣弟向來與他交好,所以……”
“所以你就進宮來,給宣兒講那麼個美猴王的故事,再由他傳到朕這裡?”寧江析冷笑一聲道,“那個什麼孫悟空,能做自立為王威風凜凜的齊天大聖,自然不願做玉帝座下的小小弼馬溫……這可是在暗示裴夜,有了萬眾擁戴一呼百應的戰神稱號,又怎麼會甘心去當朕的駙馬爺?”
“皇兄,臣弟不敢!”寧彥辰背脊發涼,低頭垂止,心底不住詛咒,這個該死的小家丁,講什麼故事不好,非得講個美猴王,這不是存心陷害自己麼?皇兄對自己寬厚仁慈不假,但其城府極深,生性多疑,聽了還不知會怎麼想!
而易傾南藏在榻下,更是汗如雨下,欲哭無淚,她可沒半點抨擊時政的意思啊,那就是個神話故事嘛,幹嘛要對號入座呢!真是冤枉死了!
寧江析看他一眼,平聲道:“朕諒你也不敢,不過朕得提醒你,你與裴夜交好不打緊,但你也得記住自己的身份,當初你可是答應了朕……”
“咳咳!咳咳咳……”話沒說完,就聽得寧彥辰不住咳嗽起來,一時俊臉漲得通紅。
“真的病了?”寧江析問道,“不是說好了麼,怎麼還咳嗽?”
“咳咳……嗯,是真的病了,臣弟近日受了涼……”寧彥辰舉袖掩面,微微側身,邊咳邊道,“本來是好了的,也許是方才在殿外吹了點風,不知怎的,喉嚨有點癢……咳咳……”
寧江析見他咳得難受,心底軟了下來,使個眼色讓那老太監給他捶背,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