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大財團,此時正準備接受死亡的宣判。
坐在會議桌首位的瑞蒙,眼光掃過坐在左手邊的五位葛氏企業的董事。這五個人都是他父親所精心挑選出來的,也都具備了葛西蒙所要求的三種特質:聰明、貪婪和毫無骨氣。二十年來,西蒙利用他們的才智,發掘他們的貪婪,並粗魯地佔盡他們因不敢反駁他的意見和向他的決定挑戰的好處。
“我剛才問了,”瑞蒙冰冷地重述。“你們有哪個人能想出避免宣告破產的辦法。”兩名董事緊張的清請喉嚨,另一個則伸手去取放在桌子中央盛冰水的水壺。
他們規避的眼神和持續的沉默,點燃了瑞蒙極力控制著的火氣。“一個建議也沒有?”他的口氣中帶了一絲危險。“那麼也許你們其中有哪一個還沒有喪失說話能力的人,能向我解釋為什麼當我父親在他最後的十個月裡做出那麼不合情理的舉動及決定時,居然沒有人來告訴我一聲?”
這時,其中一名董事,在用手指撫撫衣領和頸子後說道:“你父親說不要拿這裡所發生的事去煩你。這是他特別提醒我們說的,對不對,查理?”他邊說邊向坐在他身邊的一個法國人點點頭。“他告訴我們:‘瑞蒙將到法國和比利時視察業務六個月,然後,他要到瑞士的世界商業中心發表演說。接著,他要忙著和開羅那邊的人協商。我們不用拿這邊所作的這些小小的決定去煩他。’他就是這麼說的,對不對?”五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瑞蒙一邊慢慢地用手指轉著筆,一邊看著這些人。“所以,”他以一種透著危險氣息的柔軟語調說。“你們沒有一個人敢來‘打擾’我。即使是我老頭以半價賣掉了一船隊的油輪和一架飛機,或更過分地決定將我們在南美洲開礦所得的利潤捐給當地的政府當禮物?”
“那——那是你的錢,是你父親的錢,瑞蒙。”坐在後面的那個董事無助地舉起雙手。“我們全部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只擁有這個企業的一小部分股票。其他的股票全是屬於你們家的。雖然我們知道他那樣做對公司並沒有好處,可是你們家‘擁有’這個公司,而你父親說他要替著家公司節省一些稅。”
怒火在瑞蒙的體內熊熊燃起,一直延燒至身上的每根血管。他手中的鉛筆在此時被折成兩截。“節稅?”他咬牙切齒地說。
“是——是埃”另一個人回答。“你知道——就是讓公司少付一些稅。”
瑞蒙的雙手用力拍擊桌面,站起身來。“你們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們認為我父親放棄這一大筆財產只為了節省那一點稅金是對的。”他以一副要殺人的眼光巡視著這些人,繃緊的下巴肌肉抽搐著。“我想你們大概知道公司這次已無法支付你們到這裡來開會的旅費。”他停頓一下,惡意地看著他們受驚的表情。“同時,我也不會付你們去年的‘顧問’費。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
此時,其中一名董事很不識相地挑這個時候說話。“嗯,瑞蒙,根據公司法的規定公司必須付董事們的年費——”
“去告我好了!”瑞蒙狠狠地留下一句話,接著轉身走出會議室,進入隔壁他私人的辦公室,身後跟著一個在會議中坐在他左側的人,此人在會議中未發一言,只是靜靜地在一邊觀察著。
“邁爾,你自己倒酒吧。”瑞蒙邊說,邊脫下外套,扯掉領帶,走到窗邊。
魏邁爾只是看了看擺在牆邊的華美酒櫃,很快地在一張面對著豪華大桌的金色絲絨扶椅上坐下。他用盛滿同情的棕色雙眸看著站在窗邊,背對著他的瑞蒙。瑞蒙身高一隻手臂按在窗框上,另一隻手則緊握成拳。
幾分鐘後,他放鬆拳頭,放下手臂,做了一個疲倦的手勢,瑞蒙動了動肩膀,這才用手按摩頸後緊張的肌肉。“我還以為我幾個星期前就承認失敗了。”他痛苦地嘆口氣,轉過身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