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冬天，陪了她一整個難熬的時光……
“你也覺得熬不出頭了對嗎？”
“是我不好……我沒能……護好你……”
“是我大意了……”
“對不起……對不起……”
寧葉初哽咽著，聲音抽泣著斷斷續續的低喃著“對不起”。
她雙手抱緊著肚子，想拼命抓住什麼，可小腹傳來的一陣一陣收緊的疼痛感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在告訴她，她什麼都抓不住了。
周暮寒下班第一時間去到寧葉初的病房時，她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眼神呆滯的在盯著天花板看。
一旁的張姨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次熱粥。
張姨端著碗坐在病床前，她心疼的對著病床上的寧葉初勸道：“太太，都一天了，你什麼都沒吃，身子會熬垮的，我餵你吃點熱粥吧。”
寧葉初搖頭：“張姨，我沒胃口。”
她的聲音比早上時候更沙啞。
張姨嘆了口氣：“那喝熱水。”
張姨說著，將水杯的吸管湊到她的唇邊。
她的唇色依舊泛白，唇瓣甚至微微起了幹皮。
她只是微微張嘴，象徵性的吸了兩口，吞嚥，然後將嘴唇移開，眼睛依舊盯緊著天花板。
周暮寒擰著個眉心看完了全程，直接大步走到張姨的身後說到：“我來。”
張姨聽見聲音抬頭，看到周暮寒的眼神正垂睨著病床上的人，她起身：“好的先生。”
張姨利索的讓到了一旁。
周暮寒漫不經心的坐下去，他端過張姨端遞給他的粥，用勺子盛了一勺，然後對著病床上的人淡聲：“我來餵你。”
寧葉初沒有回頭看他，依舊呆滯的搖頭：“我沒有胃口。”
周暮寒依舊耐心的將勺子裡的粥往她的唇邊送去，寧葉初一偏頭，粥順著她的下巴撒到了她的脖子裡。
一旁的張姨忙拿來紙巾擦拭。
周暮寒如若無睹。
他又盛了一勺粥。
“寧葉初，你是嫌我喂的不好？”
“要不……”
“把你媽叫過來餵你怎麼樣？”
“昨晚你大出血，我把她請過來驗血了，她雖然依舊神智不清的，可還惦記著你，一直問我把你藏哪裡去了……”
周暮寒冷眉一挑，清冷的聲音又道：“可惜了，你當時在急診室裡搶救，都沒能看到。”
“你說，她要是過來看到你這副模樣，是會病好呢？還是會更瘋？”
周暮寒說完，就看到了寧葉初睜著的雙眼滑出來了兩行淚。
明明是他想要的效果，可他的心裡卻頻頻在發慌。
他只聽見寧葉初沙啞的聲音淡淡懇求：“周暮寒，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你放過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