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敦知道她要問這句話,於是道:“這種薰香出自於雲霧谷醫聖之手,最開始是給人治病之用,後來傳於他的弟子,那弟子懷有邪念,將薰香濫用,臣二十年前結識了此人,他炫耀之時,將薰香點與我嗅品,並將其中厲害講與我聽,後來醫聖知他弟子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將其四肢盡廢,六識皆封,以儆效尤,所以這薰香製作方法,幾乎絕跡了。”
“蔡院判今日對我說的,我不會對任何人談起。”她給蔡敦先吃了顆定心丸,而後道:“蔡院判只需幫我治好秋白的眼疾即可。”
蔡敦想了想,苦笑了下:“臣愚鈍,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可行。”
葉蒔漆黑的眼珠看向他,只聽他道:“換眼,去雲霧谷找醫聖傳人換眼。”
作者有話要說:
☆、苔痕青玉
六月的祁國,自是一番好景色,綠意盎然,水色秀美,清風拂面,微露輕雨。
畫舫飄飄蕩蕩,在這十分舒適的情況下,鳳洄睡著了。
夢中一番朦朧,夢醒不記事。
柳燕在二十四橋的橋頭打著個粉紅色的陽傘,傘面遮著她的臉,看不清表情,只聽她大喊:“鳳洄,不好了!”
鳳洄探手掀了一角薄紗,露出半張臉來:“何事不好?”
“西窯起事了!”
鳳洄挑起了嘴角,該來的終於來了。
暮色宮中,鳳洄快步行走在迴廊下,廣袖迎風。
葉鈞努力維持的局面,被人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不知葉鈞會做何感想呢?
“鳳洄公子您可算來了,帝君已經宣召多時,幾次派人催促。”老太監引路在前,鳳洄進入大殿。
與以往不同,殿裡燃了燈火,而且也不僅僅只有葉鈞一人,幾員面孔熟悉的大將也在其中,可知事態嚴重,鳳洄整理衣冠,以禮拜見。
寸寬的黑布將葉鈞的眼睛蒙上,他聽到鳳洄拜見,賜了座,又對一員大將道:“孟將軍請繼續。”
孟將軍又繼續道:“現在已知西窯巫善蠱之人參戰,他們製造出來的毒人我們活捉過一個,那毒人奇特,竟不知疼痛,被活活斷了腳,竟還一瘸一拐地奔跑,流出來的血液沾在地上,一個時辰後,草地枯萎,而後散發出有惡臭的黑土,令人作嘔,我們不知該如何對付這種毒人,還請大將軍,鳳洄公子,以及各位同僚一起想想辦法。”
“嗯。”葉鈞點頭,揉著額心。
天權軍所向披靡,但對這種巫蠱邪術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未曾真正瞭解窯國巫蠱之術,一時間大殿裡議論紛紛,又有人詢問孟將軍一些具體細節,幾番討論,葉鈞始終不言語,眾人討論一番,終究沒底,於是徵求大將軍的意思,紛紛道:“聽聽大將軍怎麼說!”
“是,聽聽大將軍怎麼說。”眾人附和。
葉鈞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鳳洄,你怎麼看?”
鳳洄僵直著脊背站起身,作了一揖,眸子轉了幾番,搖頭道:“鳳洄不在窯國多年,不知這幾年又研製出了什麼蠱毒,故而一時不好下定論,更別說抵抗之策了,鳳洄認為,如今境況,應當以守代攻,不要跟那些毒人正面交戰才是。”
“這可如何是好。”已有將軍蹙起眉心。
連葉鈞也暗自覺得不妙。
幾名將軍對了下眼色,又一人抱拳上前請願:“懇請大將軍召回蒔公主,率領我等出征,以振我軍士氣。”
“懇請召回蒔公主,以振我軍士氣!”幾人重複道。
鳳洄想說話阻止葉鈞召回蒔公主,可又不能在這多人下坦白蒔公主已經不是從前的蒔公主。失憶的公主怎能領兵打仗,她沒有戰鬥意志,不再是驍勇善戰的持國公主葉蒔。
葉鈞道:“阿蒔在祁國軍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