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聲音極大,船下都是聽得分明。
奕翾卻並不惱,仍是笑著:
“父皇,女兒的事,自己會有主見,還請父皇不要有任何偏見,究竟誰是好的,誰是壞的,都不可一概而論!”
皇甫漠在旁,她能說的,唯有這些了。
今日的事,其實有些蹊蹺。
父皇以前縱然不算是英明的君主,卻也不是昏庸之輩,只剛才說的幾句話,確是和三年前大不相同,恰是認定了死理,再聽不進旁人之言似的。
她分辨不清究竟蹊蹺在哪裡,或者,字裡行間,是否透露著其他的意味,只得凝向父皇,試圖從父皇的目光裡讀到些什麼,可那裡,有的不過是慍怒:
“好,好,好!你們都跟著西陵夙去吧!老夫只當沒有你們這些女兒!”
說罷,奕傲氣鼓鼓地一揮手,讓那太監推著他朝艙船行去。
不過是一場不歡而散。
奕翾站在那裡,愈發覺得不對勁,可皇甫漠卻對著岸邊的西陵夙,道:
“不知坤帝何時能讓奕茗到朕身邊,朕與坤帝就這些會盟條約蓋璽確認後,兩國邊境也就長治久安,貿易通達了。”
他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能恰到好處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奕翾的臉色終因這句話,變得發白,也不再思索父皇話語裡的蹊蹺,耳中只聽進了,不管是誰,原來在意的,都只是那白露公主!
蒹葭仍是沒有先開口,她站在那,這一次,只想聽完西陵夙怎樣說。
“待會盟條約商談完,朕確實該將白露公主送還觴帝,然而——〃
西陵夙頓了一頓,方唇邊嚼了更深的一抹笑,道:
“白露公主並非是一件物品,能由得朕來相送,若觴帝真的尊重公主——〃
“恐怕,還得聽奕茗親自說,願意和朕回去,是嗎?”皇甫漠千脆替西陵夙說完這句話,眸光睨向蒹葭。
竟是讓她來抉擇,若擱在以往蒹葭的身上,她能怎樣抉擇,西陵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