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著承認的意味。
承認那件事,已然發生——
再存不得任何僥倖。
“無關——那為什麼,那血洗未烯谷的人呢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入未烯谷?呵呵,我真是愚不可及,竟還會再一次相信你的話,現在,我只問你一句,我師父在哪……”這一句話,說到最後,竟是越來越輕,輕到幾不可聞。
是的,血洗未烯谷。
而未烯谷的谷外,布著陣法,谷內同樣布有瘴氣陣,縱然這陣法抵不過強攻的坤兵,但總歸是可以爭取到時間,讓谷內的眾人及時撤退。
絕不至於的來範挽帛布上的那一句話:未烯谷遭滅谷之災,但,未發現谷主。
雖沒有說蕭楠已然罹難,只觸到滅谷二字,卻已然讓她沒有辦法自控地血氣上湧,噴出那一口血來。
是她的錯!只是她的錯!
西陵夙得了她親筆寫的書函,第一次去,該是去送密丹,於是,才有了那信物,只將那信物交給她,那麼接下來,在谷中人放下戒心時,行的就是殺戮之事。
也唯有這樣的殺戮,帶著措不及防的一網打盡。
她真的傻了,倘若說,五年前,他的殺戮,是因為對她根本不在乎。
那麼這一次,他的殺戮,是不是能看成,對她太在乎了呢?
至於她,就在這場‘在乎’的角逐中,成了最可笑的那一人,又一次被利用的那一人。
此刻,西陵夙的目光復雜,手縮緊成拳,卻依舊是緘默的。
在他的緘默中,奕茗一步一步走近他,她的棉袍下,鮮血一路滴了過去,只這樣,她撐著走到他的跟前,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淒涼的笑靨,而,她的眼底蘊起的,是一滴一滴蓄積起來的絕望:
“何必躲著我,何必瞞著我,在你下令,血屠未烯谷時,這就是躲不得,也瞞不得的……”
目光凝緊著他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