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亂的時候,這個年對傅大人來說,可真是糟心透了……”大太監偷偷看了一眼宣帝的表情,見他眼睛閉著,便道:“……聽說蘭夫人如今又凍病了,又驚又嚇,昨天又凍了凍,拂冬雖未怎麼近前,但是卻是知道蘭夫人如今正咳著,心中不好受呢,說是哭腫了眼睛,實在是為四姑娘臉上的傷悲痛欲絕……”
宣帝半晌沒說話,大太監便也不敢再說了,良久後,宣帝才冷笑一聲道:“朕倒要看看,她何時能強撐著來求朕……”
大太監聽的心驚,便低頭不語。
宣帝對蘭夫人可是一點兒憐惜也無,語氣裡卻是滿滿的不滿。
“她倒是會裝病……如今怕是病著也得進宮了吧?!”宣帝冷嘲一聲道:“她若進來求了,只管拒了,朕要她知道,朕一國之君,想得到一個女人,還要費心求嗎,她來求朕還差不多……”
大太監知道宣帝早已為此動了怒,便小心的應了一聲是。
宣帝哼了一聲,想起蘭夫人,心中著實又不滿,心下真生了幾分給她幾分顏色瞧瞧,讓她知道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她該臣服於誰的問題。
大太監看他不再吭聲,便知他是真的動了怒,小心的放下了明黃色的帳子,然後將人都打發出去,端上暖和的炭爐進來,讓宣帝好好的歇了晌午覺。
宣帝一會想,這下子,她該要進宮來求了吧?!雖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卻是不滿。
不識好歹的女人,以後叫她知道,她該怎樣對待他這個一國之君。
到底有著帝王尊嚴,想到她曾這樣拒絕自己,懼自己如虎,心中便十分不悅。
此時傅大人回到府中時,說了見到陛下的情況,蘭氏聽了眸中的光彩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
傅宇恆也呆住了,道:“父親?!怎麼會這樣?!”
傅大人道:“實是去的不巧,陛下那聖藥的確是已沒了,若是有,陛下斷不至於捨不得這藥給我的道理。”
傅宇恆也失望至極,幾番動了動唇,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傅大人看蘭氏心如死灰,便心中巨痛,扶著蘭氏道:“蘭兒,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我會去問問胡老太醫,再去問問別的太醫,也許有什麼秘方能袪疤的也不一定,不管多貴重,多艱難,我一定會想辦法尋來,去掉姐兒臉上的疤……”
蘭氏此時哪還有心情再應付他,只是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臉色慘白的閉上了眼睛。
大過年的,府中事務也忙亂,傅大人安慰她幾句就被管家叫走了。
蘭氏此時也無心情去管府上的雜事,筱竹更不可能管了,只管照顧她與傅傾顏,便將雜事交與了司琴和知書與管家協商著處理。
金蘭院中的氣氛是真的古里古怪。
蘭氏看著女兒,傅宇恆道:“妹妹,哥哥一定會替你想辦法,我一定會遍尋天下名醫……”
“怕只怕錯過了七日之期,卻來不及了……”蘭氏白著臉道:“如今宮門未開,哪怕我想進宮去求,怕是進宮也難,進了宮,也見不到聖上,只能見到皇后……”
“孃親?!”傅宇恆吃了一驚,道:“孃親,父親不是說藥已無了嗎?!”
“不去親求一求,我怎能甘心?!”蘭氏道。
筱竹聽了面有哀色,知道蘭氏已下定了決心。
傅宇恆看看蘭氏,又看看筱竹的神色,想到不久前傅傾顏與他說過的聖上在宮中見到孃親時的情景,微微瞪大了眼睛,如同耳邊響起了聲聲的炸雷,炸的他手腳開始發麻,顫著唇道:“……孃親,你是說……藥可能還在?!”
“在不在我不知道……”蘭氏低聲道:“……只是不去求一求,始終是不甘心的,恆兒……你怨我嗎?無論你怨不怨我,我只有你和你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