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何等面目面對傅姓祖宗,為何我偏偏是他的兒子?!”
蘭氏聞言也是極度哀傷,本想往外看一眼,卻被手都抖著的筱竹掩住了眼睛,道:“……夫人,別看,看了晚上睡不著覺……夫人又是極愛往自己身上扯罪責之人……如何能饒得過自己的良心去?!”
蘭氏一聽,心中便有些倉皇,道:“……是不是目不能睹。”
筱竹已哽咽了。
蘭氏握緊了她緊緊蓋住自己眼睛上的手,道:“別怕,你義父定是無事,恆兒說他一直呆在宮中陛下身邊,不會有事……”
筱竹微哽著應下了。
其它丫頭們看的瑟瑟發抖,看著如同地獄的京城,心中震驚莫名,也是壓抑的流著眼淚,嚇的著實不輕。
一路往宮中去了,小豆子早已經等在宮門外,看到他們過來,才歡喜的道:“公子與夫人終於到了,奴才一直在這兒等,生怕錯過了,傅姑娘和太子殿下擔憂不已,特意命奴才前來接公子與夫人……姑娘可是擔心壞了……”
“顏顏……”蘭氏道:“多謝公公,還望公公帶我們進去……”
“宮中也亂糟糟的,別下馬車了,免得汙了鞋子……”小豆子道:“直接進宮……”
傅宇恆也不推辭,道:“太子呢?!”
“殿下本想親自來接,只是各路援軍將領皆在太子殿中,只好命奴才前來,傅姑娘又要看著陛下的藥,所以一刻也不敢馬虎,陛下中毒後,不敢再將藥交與他人之手,如今危機盡去,陛下寢殿處都是各宮娘娘在,人多手雜,殿下放心不下,唯一信任之人,只有姑娘,所以姑娘便留下來了……”小豆子道。
“原來如此……”傅宇恆道:“只怕這宮中……還有奸細……”
小豆子道:“所以才要審餘黨,這宮中上下,一時半刻不得太平……”
蘭氏和傅宇恆聽了默然不語。
“五皇子又是怎麼回事?!”傅宇恆道。
“五皇子被靖王所射殺,是早有所謀的……”小豆子道:“五皇子也有反心,死了,並不可惜。”
傅宇恆道:“宮中竟這般亂,陛下還中了毒?!”
“嗯,傅太尉或是靖王,這二人之一,應給陛下下了毒,還是慢性的,幸虧傅姑娘眼厲發現,不然只怕陛下……”小豆子道:“若是陛下出事,只怕人心更加浮動,太子殿下想要平定這事,只怕更難了……還好萬幸。”
蘭氏和傅宇恆一聽傅太尉的名字,便肝兒都顫了。一時沒有說話。
一路直往宮中,直到殿前,才下了馬車,幾個丫頭戰戰兢兢,被宮中嚇的更怕了,如今這裡還未收拾好,到處都是堆滿的屍體,一具具的推上馬車,準備拉走,到處都是血跡,幾乎沒有下腳之處。
她們所站的地方,便是當時靖王脅持太后之地,當時死了極多刺客,流了不少血,卻一直沒有清掃戰場,到如今,這血跡乾涸,又多日沒有下雨,竟有些觸目驚心。
踩在地上的腳都覺得很燙熱。
“孃親,別看地面……”傅宇恆忙來扶她。
蘭氏點點頭,便忙上去了。
傅傾顏聽到通報,已是出來了,看到蘭氏,便撲了過來道:“孃親,哥哥……”
“顏顏……”兩人一喜,一時抱在一起哽咽起來。
“太好了,還好孃親與哥哥無事……”傅傾顏道。
“多虧太子殿下給了我們五個暗衛,這才能順利的從密道出城……”傅宇恆道:“也多虧了我的機智……”
傅傾顏喜不自勝,道:“幸虧哥哥有決斷,否則這局面怕是要延長多日,到時是什麼狀況,可就難說了……”
“孃親,哥哥,快進去,到偏殿去休息……”傅傾顏道:“京中還有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