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任何狀似霧源之物,倒是在外間側壁上發現諸多相似甬道以及道口前成堆的人骨。
除此之外,另有幾撥人馬。
或三五成群或單槍匹馬,其中大部分各自盤踞在不同的甬道中踟躕不前,想是被霧所阻,個個愁眉苦臉神色焦灼。
與此相反,剩餘十來人則完全曝露在霧中,繞著甬道口外的屍堆,或伏地不動,或蜷身抽搐,或自言自語,或呼天搶地,或手舞足蹈……不管形態如何,卻都形容枯槁狀似乾屍。
其間最為不可名狀者,正是鷹老三。
卻不知何故,此刻的鷹老三時而上躥下跳,時而手指屍堆放浪大笑,如癲似狂的模樣彷彿修為破境乃至飛昇仙界一般。
許是受霧氣層層削弱,不論歡聲、笑語還是哭罵,傳至外間時已弱不可聞,盡數淪為金克木等人所說“囈語”般的動靜了。
見此異狀,腦瓜再怎麼遲鈍也該看出霧有貓膩,何況寵渡這種人精!當即暴吼喝止金克木,再投石指向,只望藉此將鷹老三引過來一窺究竟。
果不其然,洞口幾人話音未落,忽聽前方霧中一聲厲嘯,緊隨其後一句恫嚇,——“何方小輩擾吾清修?!”
除寵渡曉得原委,另三個不明所以,聞言誤以為驚擾了避世清修的老怪,循聲看時,但見一縷模糊人影自霧中飛速迫近,一副張牙舞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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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聖嬰已成,爾等緣何不拜?”
“前輩息怒,我……”金克木不自覺正拜時,不經意晃見來人面容,定睛細辨後氣不打一處來,“鷹老三?!竟是你個狗孃養的。”
“踏破鐵鞋無覓處。”趙洪友也自愕然,“不過這廝幾時瘦成這幅鬼樣?”
鷹老三全身血肉癟了大半,早不復原來形容,若非那明晃晃冒著賊光的一對眸子,金、趙二人尚不敢這般篤定。
但鷹老三渾不自知,手指金克木喝道:“大膽。爾等所言鷹老三是何東西,也敢入吾耳?”話音甫落,冷不丁瞥見斜倚在角落裡的寵渡,勃然喝道:“渡厄老魔。又來偷我寶貝。”
渡厄老魔?!
戚寶捂嘴眯眼,“道號霸氣。”
金克木揉捏眉心,“何仇何怨。”
趙洪友搖頭,“老弟是偷了多少?”
正主兒則僵立當場,忽聽鷹老三道:“看招。”抬眼便見鷹老三將一束靈力裹霧似箭射來,寵渡急忙忙扭身跳開,看似懼其靈箭,實則防那怪霧沾身。
砰的一聲箭打山壁,所蘊元氣撞得稀爛,徒留怪霧飛濺飄散,被金克木眼疾手快一捧火燒了,“哧哧”聲中化作灰燼混於塵埃。
火光下看得真灼,四人有心商榷,自要暫時支開鷹老三。寵渡擊一掌,並指指著鷹老三,笑道:“汝中計也。”鷹老三轉眸驚呼:“何計?!”
“汝之老巢安乎?”
“調虎離山?卑鄙。”鷹老三切齒深恨,屁顛顛退走霧中,好似自己真有一座洞府在裡邊兒,“渡厄老魔休走,等我回來再戰。”
“這廝瘋球了?”金克木一臉快慰。
“若只瘋了才好,就怕沒這麼簡單。”趙洪友嗟嘆不已,“這怪霧既食血肉更可致幻,豈容易與?”
“見那飛灰了麼?”
“原來不是胖爺眼花。”
“會是何物?”
“若為元氣,燒了也是消散於無,又怎會成灰兒?”趙洪友蹙眉喃喃,“老弟見多識廣,可有高見?”
“我亦聞所未聞。”寵渡摩挲著下巴,“不過既然成灰,當非元氣這類虛無縹緲之物,而是某種實體。”
“何物?”
“最可能……是蟲子。”
“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