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出的那抹濃烈警告,卻渾然自若故作不知,“不論戰況如何,他少不得半根毫毛。”
“除那紅皮小子外又來一個?”老妖有感其話間的凝重,登時蹙眉,但聽一句“後會有期”,抬眼看時已無接引二使蹤影;又想起那綠杖老叟,不禁暗歎:“呵!這四宗試煉前一夜,還真是熱鬧。”
回溯前後,頓有些後知後覺。
自己剛獲贈寶貝,天命二使便接踵而至,怎麼看都有種淪為棋子的巧合在裡頭;老妖再一咂摸又不以為然:如若老叟真想挑撥離間“借刀殺人”,意圖也未免太過明顯。
左右想不通,老妖索性不再理會,仍自心絃緊繃,以防接引二使殺個回馬槍突施暗手;半晌見無異狀,這才佈下結界將三丈古碑隱去,瞬閃回了飛鼠山。
且不言化血神刀確係無主之物,老妖只管暗將寶刀操練精熟;卻說那黑衣人仙猛然頓住腳步,望白衣上妖冷冷言道:“你話多了。”
“怎就多了?”
“神仙會。”
“不過防患未然而已。”白衣使笑笑,“神仙分會多由元嬰坐鎮,若惹怒化神級必有災殃。我將此提點黑風,也就免了他與涼城分會之間或有的衝突。”
“大道子又作何說?”
“勿謂言之不預,有言在先未嘗不是對大道子的保全。”
“還屬你會說道。”
“最為緊要者,天命之下眾皆螻蟻,又何懼旁人知多知少呢?”白使另起話頭揭過此節,“反是惡之道友此番竟未用強,倒有些出人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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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機危險,”惡之道人眉頭微蹙,“並無把握。”
“郭某亦有同感。”
“新寶。”
“嗯,確比神通更為可信。此前打探的訊息有所缺失,回山覆命事宜當補全。”郭白使顯是習慣了身側同伴的寡言少語,兀自喃喃道:“抑或……另有外力入局?!嘿嘿。無論如何都棘手,夠橫眉老兒頭疼的。
“是否干涉就看宗老如何計較了。
“還有那座石碑,其上紋絡看著便不簡單,必然暗藏玄機。”
“吾已記下碑文。”
“妙極。”郭白使抬腳將行,忽而心血來潮,“咦!照時日推算,常自在當於此間佈道。許久不曾聽他那副破鑼嗓子還真念得緊。惡之道友同去如何?順帶討他一杯酒吃。”
“先前還能感應他的氣機。”
“跑了?”郭白使冷哼道,“這老小子是真會躲啊。”
卻說常自在接連瞬閃遨遊無窮,倏忽東西晝夜交替,須臾南北冷暖分明,時而走馬觀花,時而駐足流連,真將化神之後的那份逍遙自在顯露無遺。
不單人如其名得享人仙之樂,也正應了“自在老人”的道號。
這般走走停停,林林總總跨越不知幾千幾萬裡,冷不丁來至某座半山腰上,見了些紅紅綠綠,聽了些鶯鶯燕燕,自在老人只覺似曾相識,細辨片刻後不由恍然。
這不是當年化神之地麼?
怎就到了此處?
彼時數度衝擊皆告失敗,不得不出山磨礪以覓契機。後因緣際會在此巧遇一綠杖老叟,與之坐談三日就地閉關,不單僅半月便一舉破境,更悟出化神道意。
而今想來,竹杖老叟高深莫測,縱與天命宗裡那幾個老傢伙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儼然超越神境的存在!
無奈神龍見首不見尾,常自在當年出關後便再未見過杖叟,多方查訪至今亦無所獲,引為平生之憾。
正是歲月不居,時節如流,晃眼已是百餘年前的事了!
“何時能再逢……”常自在猶自黯然,不意耳畔呼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