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一片昏沉,方才還挺得筆直的背脊也軟得像泥,全身就像被抽光了力氣似的,若非他的大掌撐在她身後,恐怕就這麼滑軟的萎了下去。
但“唇舌之爭”豈能輕易退縮?
雖然心裡滿是赧意,但不服輸的想法及不想被方雲朗抓到弱點的心態,還有那些差點把她淹沒的陌生刺激感和親密感,硬是讓凌初月暫時忘卻矜持,勇敢的反守為攻。
察覺她在習慣他的親吻後也開始有了小小的、好奇似的探索和反應,讓方雲朗心裡雖然大為愉悅,身體卻是備受煎熬——
他使盡渾身解數,才終於讓她稍微情不自禁,得到一些細微的回應;但她那些害羞的試探、輕微的咬齧,卻激得他體內的慾望大為興奮,像是一頭被餓到極限的猛獸,面對身前這頭美味的羊,猶豫著該將她大口大口的吃幹抹淨,還是珍惜的細嚼慢嚥……
隱忍著體內的澎湃衝動,方雲朗依依不捨的稍微退開身子,想讓兩人稍微冷靜下來,免得兩人的愛火一不小心燒得太烈,連理智都會被化為灰燼。
“你沒事吧?”他抱著軟在自己懷裡、氣息微促的女人,憐愛疼惜的問道。
方雲朗的聲音依然帶著尚未平息的慾望,顯得比平常更加沙啞而低沉,聽在凌初月的耳中,彷彿細細的砂紙輕磨過心頭,有些細微的刺癢,惹得她因方才的激情而敏感起來的身軀一陣輕顫,忍不住更加縮排他懷裡。
“你在幹嘛?”雖然知道她可能是害羞了,但方雲朗還是被她這個動作引得發笑,硬是捉住她的雙臂將她撐起,笑咪咪的看著她那張紅成一片的臉頰。
凌初月困窘的避開他依然帶著熱度的目光,微偏著頭咕噥道:“我覺得……自己像只吸盤壞掉的章魚。”莫名的想要攀著他不放,卻又軟趴趴的施不出力,感覺好討厭。
她的嘀咕讓方雲朗笑了,將她的兩隻“章魚腳”掛上自己肩膀,然後情不自禁的往面前的紅唇親了一下,“是可愛的章魚。”
他的甜言蜜語讓她很不爭氣的也跟著笑了,像是回禮似的往他的嘴唇似吮似吻的壓了上去,那雙看得方雲朗心旌動搖的明亮雙眼裡除了羞澀,還隱約閃爍著一抹純真的好奇,像是無語的向他詢問接下來他還有什麼“招數”要使?
這犯規的眼神讓方雲朗不禁低頭呻吟,感覺心裡那隻好不容易被他關起來的野獸撞破了脆弱的牢籠,正在摧毀他虛弱的意志力。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關心的問,看著他皺得死緊的眉,忍不住焦急。
“現在是一種不舒服,以後則會是另一種不一樣的不舒服……”他打著難以理解的啞謎,伏在她的頸窩哀哀磨蹭著。
“你在說什麼……啊!”頸側突然一陣輕微的刺疼,像是被什麼給重重的吮了一下,雖然不痛,卻莫名有種神經被揪緊的感覺。
她正想問那賴在她身上的傢伙在搞什麼鬼,卻聽見他在她耳邊喃喃說道:“我又要讓你蹺班了……”
下次遇到凌初日時,他的皮得繃得緊一點才行……
“什麼?蹺班?我沒有……”凌初月的疑問與抗議還沒來得及說完,餘下的字句就被他與方才相比更加激狂熱烈的親吻給吞噬得無影無蹤,連才剛稍微清醒的腦袋都再度被攪得一片混沌。
再度變回軟腳章魚的凌初月在慾海中嬌慵無力的沉浮著,心裡雖隱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忍不住自問為什麼他們連親密行為都要這麼的“有效率”,卻無心也無力抗拒,只能讓身體與本能主導一切,熱烈的開始……趕進度。
“都是你!”
拉開試衣間的布簾,一身盛裝的凌初月臉上完全沒有方雲朗的春風得意,反而是懊惱中帶著些微的薄怒,含著火氣的明媚雙眼氣呼呼的瞪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等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