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娜塔吃得很少,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飯一吃完鳳知微立即道:“今晚都早些睡,明天娜塔你就不必出席儀式了,在宮裡好好養胎。”
又對赫連錚道:“今晚安排王帳哪位侍寢?”
赫連錚在王庭有幾位姬妾,是按照草原規矩,成年禮那天由族長們送的,在鳳知微看來,那不是小老婆,是奸細,不過如果赫連大王自己樂在其中,她也懶得管,她來了之後一直很忙,也沒空見識這幾位直屬手下。
赫連錚臉色有點尷尬,偷偷瞄她一眼,道:“大妃,按例,立妃前後三天,都是你……咳咳,侍寢。”
座上有人咳嗽,有人似乎不小心將骨頭咬碎,鳳知微呆了一呆,道:“啊?我?哦。”
她就這麼三個字,然後便不說話了,繼續吃,倒把個赫連大王給吊得個不上不下,不知道尊貴的大妃是個什麼心思,舉著個小刀斜瞄著她,偏偏大妃說完就似乎忘記了,只顧自己吃肉,急得赫連大王像生了瘡,屁月左扭右扭。
一頓飯扭完了,大王也沒能等來大妃的下文,眼看著各自散了,鳳知微向後殿走,赫連錚連忙跟了上去,看見鳳知微淡定的進了她的房間,只好站定腳步,悻悻的站在那裡,哀傷的嘆息一聲,垂頭喪氣的回自己的房。
王庭雖然是宮殿,但是還是按照草原風俗,大王單獨一殿,女人們圍繞在側,需要誰,點誰進來,大妃也不例外,赫連錚孤獨的趴在自己房間的地氈上,心想要不要即位後改良一下規矩,也和中原普通夫妻學,夫妻合住?
突然門被拉開,先進來一床被子,隨後飛過來一隻枕頭,最後是鳳知微黑底銀邊的裙襬,淡定的踩著被子邁進來。
赫連錚瞬間便從低谷飛到了天堂,狂喜的支起身子嚷道:“大妃你來侍寢了嗎?”
“大妃我來寢。”鳳知微對他搖了搖手指,“你多說了一個最關鍵的字。”
赫連錚砰一下落在地氈上,悻悻的道:“這女人從來就不肯讓別人多歡喜一刻鐘。”
鳳知微不理他,自顧自在地氈上鋪開自己的被褥,躺了進去,道:“安穩些,睡覺,明天有事兒要做。”
“我們可不可以今晚先提前做點事?”赫連錚涎著臉,“做點愉快的,輕鬆的,能夠讓你我都覺得不虛此生的美妙的事?”
他蹭啊蹭的遊移過來,抓住鳳知微的被角。
“可以。”鳳知微雙手枕頭,悠悠道,“不過我不保證這事完畢之後,你會不會覺得悲傷沉重恨不得從來沒生下來過。”
赫連錚憂傷的拿她的被角抹了一把臉,沉醉的把臉捂在被子上,看那模樣恨不得把自己給悶死,良久之後才悶聲悶氣道:“算了,知道沒指望的,你肯睡在這裡已經不錯了,好歹是擔心我。”
“聰明的孩子大妃喜歡。”鳳知微懶洋洋道,突然嗅了嗅鼻子,“咦?”了一聲。
“咦什麼?”赫連錚偷偷摸摸的撩被子,一點點想把自己往裡面卷。
鳳知微等他卷得差不多了,才左拉一把右抓一把,把被子全部拽過來墊在了自己身下。
赫連大王悲傷的望著把自己裹成一長條的鳳知微。
鳳知微就像從頭到尾不知道他的小動作,閉著眼睛道:“我憋了半天氣了,剛才不小心沒憋住,然後我奇怪……”
“奇怪居然不臭了是嗎?”赫連錚眼睛發亮,“你不知道嗎,自從遇見你,我開始天天洗腳了!”
“那你以前多久洗一次?”
“我想想啊……”赫連錚思考了半晌,肅然答,“我在甘州時洗過一次。”
換句話說,他從甘州直接到帝京為質,在遇見鳳知微之前那麼長時間內,就沒洗過腳……
“唉,其實我覺得那也是武器呢,顧南衣都給你燻得快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