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的底線可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整理。
在此時此刻,受到了三次開門暴擊的我,竟然都能在裴知寧面前,若無其事地問出“你哥在哪”的這種話。
足以可見,事情的發展總是螺旋式上升,而我的精神狀態也差不多可以搖個花手上天。
經過更新換代。
我已經是ps加長版林加慄了。
更強,更長,更不要臉。
“裴知寧,”
所以在裴知寧還僵硬愣神的時候,我又平靜祥和地問了一遍,
“我是想說,知寒哥,他也來了嗎?”
在這一瞬間,裴知寧的表情很精彩。
我甚至以為他要卡機了。
“哥哥他——”
裴知寧嘴巴張了張,我已經做好了他說出“怎麼又先問我哥”類似的話,卻沒想到,他囁嚅了半晌,說了一句,
“……來了。”
我:“?”
裴知寧:“他等下就到。”
我:“?”
裴知寧:“哥哥說他拍夜戲晚了所以知道訊息也晚點,但已經盡力趕過來了,讓你不要擔心。”
我:“?”
裴知寧聲音低了下去:“所以,我們也只有一點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在這一刻,我竟然內心都忍不住冒出了短暫的憐愛。
傻孩子。餐廳裡還坐著仨人呢。你們在一起都能湊桌麻將。
“裴知寧——”我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小愛豆眼眶一紅,最後還是沒繃住,委委屈屈地轉過頭:“林林,我……我先去換衣服!”
看著他慌里慌張抱著衣服消失在走廊的客臥方向,我不禁沉默了一會兒,摸上了我自己的額頭。
……是我發燒了嗎?
還是這裡是魔幻現實主義專題?裴知寧居然沒有在這一句話之下忽然爆炸?也沒有發出一連串“為什麼問哥哥”“我先來他後到”“你偏心”一系列耳熟能詳的中文rap。
我在這兒胡思亂想甚至思維跳躍到了奇怪的地方,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有了前情提要,我以為是裴知寒,開啟了門,下意識直接喊到:
“知寒哥——”
房門外,黑髮年輕的教授紅唇翹起,狹長的眼彎彎,衝我一笑。
“生日快樂,加慄。”
……
我啪地關上了門。
-
事情是這樣的,我其實對里昂這個人沒太大的意見。
因為冤有頭債有主,南禾那裡窗戶紙捅破了,我人也睡了,之前的威脅都算不做數。聖子那裡搞商戰逼迫我用上個世紀的手段結婚的也是諾亞他本人,里昂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估計也微乎其微,但我這個人吧,哪裡都好。
就是有點喜歡記錯仇。
所以任憑里昂在外面說了什麼,我也根本不可能給他開
——
兩分鐘後,里昂成功憑著他帶來的蠟燭換得了進門的機會。
我:“。”
“加慄,”
教授狹長的黑眸惋惜地看了看玄關邊上三雙男士鞋和一雙女士鞋,發出了幽幽的嘆息,
“我本來以為,可以和你獨處的……”
說著,他把那一袋長短不一的,和兩個“2”和“1”的數字蠟燭放到了我的手上。
“這可是生日主題的滴蠟。”
我:“……”
我低下頭。
我怎麼還看到了仿造陰o的蠟燭。
他媽的,原來受眾群體是你啊!!!
我毫不猶豫面無表情地把那個奇怪造型的觸手蠟燭丟進了儲藏